吉时将至,满朝文武才看到他们的国主携着洛贵妃来到。
父相说:“疼么?那我轻点。”
统统人的核心都落在洛缪莹母女身上,靖辞雪温馨地坐在皇后宝座上,拉过素珊的手,写下一串字。素珊蹙了蹙眉,趁人不备时偷偷溜了出去,直到靠近罢宴才返来,附在靖辞雪耳边道了句“已经筹办安妥”。
是以,洛缪莹虽是公主亲母,却只落得“母妃”的称呼。靖辞雪贵为一国以后,未曾受十月怀胎之苦和临蓐之痛,却能理所该当承她一声“母后”。固然不公,但是古制没法超越。
靖辞雪面不改色地安然接管朝拜,目视火线,眼眸空洞没有焦距。内心却因这一句“有缘”而百转千回。她与这个月伊公主是否真的有缘尚且非论,只是祁詺承头一次发自内心和顺地与她说话,让她的心荡了又荡。
场面一时有些难堪。
哭声渐歇,合座臣子惊奇不已,看了看上方凤仪端庄的皇后,又望了望神采刹时乌青的洛贵妃,终究都默契地挑选低头沉默。
素珊望着清冷的凡灵宫和斜卧榻上浅眠的蜜斯,叹了又叹,眼下这番风景倒是自相府灭门以来皇宫里的头一遭丧事,还是天大的丧事,举国同庆。
宫里自从添了小公主,日日弥漫着喜气。特别是沐扶宫的人,自上而下,个个面带红光,大有一种扬眉吐气之感。
娘亲伏在床上,握着她的手,涩然道:“雪儿,你要记得,男人的和顺是女人最大的天敌。但是,天底下有多少女报酬此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