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心是一方清池,池底铺着五彩的琉璃石,水面清波微漾。水池最中心的圆形石板平台高出水面一丈,上面放着黄帛绣莲的蒲团和木鱼,正对着山洞顶上的空缺,垂下很多青藤。此处,白日可见苍穹白云,夜晚可赏星斗月光。
“你认得她?”素珊问。
寺中,前边是佛堂正殿,后边是禅房和配房。因靖辞雪身份特别又是女子,遂在后山的一座院子下榻。六子天然不能与她们同住,便在前山随便择了间配房。
靖辞雪微微点头,举步踏下水汽凝成的气幛,往水池中心走去,仿佛腾空而行。
靖辞雪峨眉微蹙,素珊一样如鲠在喉。
院里院外长着很多药草,受佛门清气影响,药效甚好。那女子服下药后,不久便醒了,只一脸惶恐地看着素珊和六子,甚么也不说。素珊问她名字、家在那里、为何受伤,她只一概点头。
那声“哎哟”清楚是六子的声音。
这三日,她需在此念佛祈福,除了傍晚可出山洞用晚膳,其他时候都必须待在这里。
说到此,她哭出声来。
素珊蓦地一掌控住袖中微颤的匣子,看向靖辞雪。靖辞雪也微微一愣,朝向素珊方向。
靖辞雪接过,木匣在手中闲逛得非常短长。
袖中的木匣一阵翻动,素珊能清楚感遭到丽嫔心中滔天的痛恨。她紧紧按住,无法怨气太深,几近要破禁制而出。
“民女走投无路,只能带孝闯宫,求国主还方家一个公道,将真正的恶人绳之以法!”
她们一惊。
颠末素珊,靖辞雪不着陈迹地将袖中之物转移给她,神采淡然地随方丈进入圣地。
六子的脸一僵,笑得极其难堪。
六子蹭的一下跳起来,目光灼灼地望向空荡荡的洞口,又绝望地垂下头。然后跟素珊说去喂马,便下山去了。
靖辞雪虚扶一把,表示他起来。只比划着让他与素珊好好照顾这个女子,有任何事待她明晚出来再说。
院子依山而建,一边是苍劲的翠竹,郁郁葱葱。另一边是一个天然的山洞,洞口立着一块大石,上书“碧海天心”。
东西安设好后,释空方丈领靖辞雪往山洞而去。
释空方丈捻过一颗佛珠,施还一礼,口念“阿弥陀佛”,便领着靖辞雪等人进了万福寺,比设想中的要轻易很多。
六子挠挠脑袋,非常见机地退到院外望风。
靖辞雪点头,表示他留着本身吃。
山洞里传来单调的木鱼声,素珊坐在一块青石上,望着劈面那片竹林发楞。六子随地捡了一根木枝,蹲在地上无所事事,说了几句话,见素珊不理睬他,就所幸蹲在地上看蚂蚁。最后靠着那块青石睡得一塌胡涂。
“求皇后娘娘为民女伸冤!”话一出,泪如雨下。
白衣僧众当中立着一名老者,身披素白法衣,一手念珠,一手持禅杖,须眉皆白,眼眸腐败,恰是万福寺的主持,释空方丈。他久居佛门,从不出山,是人间可贵的得道高僧。
直到靖辞雪再次出来,她终究开口说话了,连续番冲动地滚下床,六子没来及扶住她,她就已跪在地上连连叩首。
“棍骗主子是重罪,六子,你胆儿不小啊。”身后传来素珊冷酷的嗤笑声,六子的脸又开端发烫。
素珊畴昔开门。门一开,“哎哟!”面前当即倒下一个红色的身影。
此时靖辞雪袖中还照顾着禁制怨灵的盒子,她双手合十,略一见礼。
靖辞雪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六子还没返来,素珊说他或许在前山玩,让靖辞雪先用膳,不消等六子。难保他已经在前山吃过了。
方家哪知,方华他早已命丧皇城。
撩起遮面的长发,素珊一愣,六子先“咦”了一声:“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