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点头:“外边都传言说凡灵宫成了冷宫,但是,我倒感觉冷宫也好,能阔别很多是非。”
八月十三那晚,各宫妃嫔齐聚御花圃。外务府在花圃里摆了数多灯架,有专供各宫娘娘挂亲手做的灯笼的,也有给宫女寺人们挂的。本来都是中秋当天,娘娘们才会把灯笼拿出来,一较高低,可此次,不知是哪宫娘娘起得头,想赶在皇上来之前挂出来博个欣喜,乃至各宫娘娘纷繁效仿,恐怕掉队了普通。
靖辞雪悠悠转醒,外边天气已黑。蚀心散毒解后,她惨白的神采垂垂规复点赤色。素珊见她醒来,终究松了口气,却笑着笑着就流下了眼泪。
她一如既往详确地做好本分事,细心地服侍皇后。
就在世人窃保私语之际,一名羽林军仓促跑来,说是国主与洛贵妃在金陵城中逛花灯会,碰到了刺客。
凡灵宫的花灯是最后送到的,普浅显通红黄绿色数十几盏,若非外务府总管临时想起,怕都要遗漏了凡灵宫。对此,素珊也没计算,拉着馨儿一起挂彩灯,绑彩带,总想着给凡灵宫添点喜气。
素珊看到她进了凡灵宫,没直接入前殿,反而往别处走去,遂跟着她到了凡灵宫内设的厨房。看到馨儿在烧炽热菜,她大抵明白了,上去帮馨儿。
与此同时,靖辞雪大病初愈,元气还尚未规复,就在宫人们各色的目光中上了马车。
“冷宫?”素珊轻声低喃,眼中闪过冷冷的笑意。
素珊说:“馨儿,让你来凡灵宫反倒让你刻苦,还不如你之前在浣衣局吧。”
……
祁詺承伏案批阅新到的奏折,洛缪莹笑意盈盈地端了杯凝神茶给他,被他一把拉近怀里,抱紧。洛缪莹佯装羞怯地推了推他,反被抱得更紧。
“哼,甚么德行,都已经是两只脚踏进冷宫里的皇后了,还想吃热菜?如果不是皇上没下旨,你们连冷菜都没得吃!”
“是!是!是!主子晓得了!”总管公公内心是一万个冤枉啊,天晓得,他最最不想阿谀的就是凡灵宫的人。
素珊止不住又流下几串眼泪,忙胡乱擦了把,笑着去厨房熬粥。她想,蜜斯能活着就是最好的。
“皇上受伤了么?”
另一宫女接话道:“是啊,本来就皇后娘娘与洛贵妃来此避暑,多大隆宠啊!”
“劳公公操心了。”馨儿有几分不悦,可又不能发作,只得装好菜盘,分开御膳房。
“热菜?”公公扬高了嗓子,不屑道,“都说秋老虎,秋老虎,这几日忒热,本公公就是替娘娘着想才特地备的这几份清冷蔬菜呀!”
一宫女说:“皇后真不幸,不知如何的又获咎皇上了。”
某一天,她去御膳房领炊事,管事公公特地多给了她几块五花肉,她有些受宠若惊,问了问,才知皇后两次深切贼窝助国主剿除山寇一事。连续串从佛山祈福到恶灵肇事听得她又是心颤又是彭湃。自那日起,她的炊事大大改良,大有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之感。
“刺客还未抓掉,亓官大人已经派兵追捕了。”
转眼间,中秋将至。祁詺承下旨,八月十四回宫。是以,初十那日,宫中就开端张灯结彩,外务府数点灯笼花彩,办理好后命人送给各宫主子,此中,当属水宜宫的灯彩最新奇。
“这……”总管公私有些犯难,他揣摩了下,道,“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天然与各宫娘娘的分歧。”
彼时,早已过了立秋。园子里的菊花竞相开放。赏花的妃嫔不在少数。素珊内心打得的算盘是,既然祁詺承没下圣旨废后,那蜜斯还是后.宫之主,自是要拿出皇后的气度,万没有让人看轻的事理。
“这般恶心的人,朕再也不想见她。”嘴上这么说着,手臂又紧了三分,勒得洛缪莹嘤嘤唤疼,他才稍稍松了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