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炊事,皇后娘娘感觉甚合情意。公私故意了!”素珊含着三分笑意,朝总管公公微微点头,“娘娘久居后位,未能亲临各司各房查巡,深觉有负圣恩,本日得空出来赏花,路子此地便过来瞧瞧。娘娘非常猎奇,总管公公您是对各宫主子都如此上心呢,还是伶仃对皇后娘娘如此厚情?”
素珊扶着靖辞雪,还路子了御膳房。
一时候,各个花容失容,揪住那羽林军扣问不止。
宁馨儿俄然见到皇后返来,略一惊奇,但更多的是欣喜和思念。
某一天,她去御膳房领炊事,管事公公特地多给了她几块五花肉,她有些受宠若惊,问了问,才知皇后两次深切贼窝助国主剿除山寇一事。连续串从佛山祈福到恶灵肇事听得她又是心颤又是彭湃。自那日起,她的炊事大大改良,大有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之感。
翌日,天亮。
……
“禀各位娘娘,皇上没受伤。”
馨儿拎着食盒,望着那几盘冷菜,有些犯难。宫人势利,她不是头一天晓得。但是现在的炊事竟连最后的比不上。
“这般恶心的人,朕再也不想见她。”嘴上这么说着,手臂又紧了三分,勒得洛缪莹嘤嘤唤疼,他才稍稍松了放手。
又一人叹道:“可不是!如此一来,先前隆宠多大,现在就有多丢人……”
可当她温声唤了声“娘娘”而皇前面色淡然从她身前走过期,她晓得,先前的统统都是假象。她没去细问素珊,素珊神采不好,即便她问了素珊也不会说。
洛缪莹软着嗓音说:“皇上,本日皇后回宫,您不去看看她么?”
“皇上受伤了么?”
彼时,早已过了立秋。园子里的菊花竞相开放。赏花的妃嫔不在少数。素珊内心打得的算盘是,既然祁詺承没下圣旨废后,那蜜斯还是后.宫之主,自是要拿出皇后的气度,万没有让人看轻的事理。
素珊说:“馨儿,让你来凡灵宫反倒让你刻苦,还不如你之前在浣衣局吧。”
素珊斜了眼躲在门后的人群,兀自上了马车,重重地摔下珠帘才透露了她强压的怒意。六子察言观色,此时也不敢胡胡说话,尽管跳上马车,挥着马鞭重重丑了一记,把统统刺耳的杂言悉数甩在车后。
唯独靖辞雪神情冷酷,与她们背道而驰。
与此同时,靖辞雪大病初愈,元气还尚未规复,就在宫人们各色的目光中上了马车。
主仆三人往那一站,中间靖辞雪神采清冷,崇高而疏离的气场当即骇得一众小寺人腿脚颤抖,跪地叩首。那总管公公许是见多识广,见惯了大场面,适时还能泰然地施礼,眼神轻视地扫视了她们三一圈,才清了清嗓子问出处。
“劳公公操心了。”馨儿有几分不悦,可又不能发作,只得装好菜盘,分开御膳房。
靖辞雪俄然呈现在御花圃,赏花妃嫔们个个神情错愕,虽私底下谈吐纷繁,但在凤驾跟前还是恭恭敬敬地施礼问安。
身后传来公公阴阳怪气的声音,馨儿假装没闻声,快步走开。一起上听到各种冷嘲热讽,大略说的是“皇后半途被遣回皇宫,怕是离免除之日不远了”。
馨儿点头:“外边都传言说凡灵宫成了冷宫,但是,我倒感觉冷宫也好,能阔别很多是非。”
“雪儿……”他蹭着洛缪莹的发鬓,下巴搁在她颈窝,幽幽一声长叹。
“刺客还未抓掉,亓官大人已经派兵追捕了。”
八月十三那晚,各宫妃嫔齐聚御花圃。外务府在花圃里摆了数多灯架,有专供各宫娘娘挂亲手做的灯笼的,也有给宫女寺人们挂的。本来都是中秋当天,娘娘们才会把灯笼拿出来,一较高低,可此次,不知是哪宫娘娘起得头,想赶在皇上来之前挂出来博个欣喜,乃至各宫娘娘纷繁效仿,恐怕掉队了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