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早就说过，不要伤害蜜斯，不然总有一天你会悔怨的。”
他回避，乃至放大本身对她的恨，狠狠折磨她。直到靖辞雪替他挡剑，鲜血淋漓地躺在他怀里，他才恍然，正视本身的心。本来不知不觉，情根深种。
胸口一滞，祁詺承再次拥紧她，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遇。心如刀割，大略如此。
“蜜斯，素珊不是成心瞒你的。”她道。
祁詺承脸孔阴寒地从凡灵宫出来，冷冷地扫了不远处的曹公公等人一眼，往沐扶宫而去。
“那些旧事固然臣妾已不记得，但想来于皇上，于臣妾，都并非夸姣的回想，反而是个折磨。皇上，旧事如烟，既然臣妾已经失忆，不如我们相互放过吧。”
素珊一愣，她晓得蜜斯总有一天会得知本相，却没想这么快就晓得了。想起刚才祁詺承的神情，她有些了然。
身后传来素珊不含豪情的声音，他唇角微提，也冷冷道：“朕也劝说你一句，莫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皇权。”
曾有一日，靖辞雪的伤还未病愈。他措置完国事，时候尚早，便去了凡灵宫筹算与靖辞雪一道用膳。那是他们第二次同坐一桌。
“雪儿，我放过了你，那谁来放过我？”他低声喃喃，手一挥，窗子紧闭。
面前摆着十道甘旨珍羞，他却如同嚼蜡。
又站了一会，她们去了宫门前广场上的一座角楼。
靖辞雪立于高高的角楼之上，日头垂垂西移，落在广场上的角楼暗影也随之挪动。这时，宫外有人策马而来。
“奴婢不敢，恭送皇上。”素珊朝他的背影屈膝施礼，祁詺承扬长而去。
“唤我‘阿承’。”
“皇上，臣……”亓官懿欲言又止。
闻言，靖辞雪搁下了筷子。祁詺承挥手散去一众宫人，直至素珊最后一个出去，并把门关上。
靖辞雪留意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含笑着拍拍她的手。素珊回过神，听到她说：“素珊，残雪是我，对么？”
祁詺承从亭子里下来，素珊头一次见到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复又回到亭子里，落入眼中的是靖辞雪沉默孤单的明黄色背影，广大的后摆上绣着一只腾舞的凤凰。
曹公公领着几名亲信远远地跟在祁詺承身后。不知不觉，到了凡灵宫。祁詺承在高墙外站了会，跃入墙内。曹公公等人仿佛未见，站在原地等待。
“臣不敢，娘娘……”
“她很好。”亓官懿想了想，也把他与靖辞雪在角楼上看落日一事照实说出来，因为他不想对阿承有任何坦白。
靖辞雪淡淡道：“亓官哥哥不吃，那雪儿也不吃。”
靖辞雪说他爱的是内心有他的阿谁残雪，但是靖辞雪如何晓得，祁詺承爱着十年前西子湖畔的残雪，亦对十年后的靖辞雪动了心。当时他不肯承认，当然亓官经常言辞表示他正视本身的情意，可他如何能爱上本身的仇敌之女？
乍然回想起此事，祁詺承心中又是一痛。靖辞雪的那句“相互放过”又在耳边响起。若非他伤雪儿至深，雪儿又如何会忘了他？可他又不肯雪儿规复影象，诚如雪儿所言那段旧事于他们都是个折磨。并且他也没法晓得，若她忆起本身曾那般可爱地欺侮她折磨她，雪儿是否会恨他？
她持续道，“可刚才听了洛贵妃的一番话，臣妾才细细揣摩了下。她道臣妾待皇上一片至心，这残雪，莫非就是臣妾？”
紫宸殿。
自从御花圃返来，祁詺承就一向在批阅奏折。如他所料，如山的奏折里所禀之事全关乎废后。他神采逐步冰冷。
“好，阿承。”靖辞雪仍然淡淡道，“失忆前的靖辞雪或许很想听到你刚才的话，但是现在的靖辞雪……”祁詺承的手又紧了几分，“已经忘了该如何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