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本宫出来!”靖辞雪冷冷瞥了曹公公一眼。
“那……亓官哥哥呢?”
亓官懿走了,靖辞雪也回了凡灵宫。远处的一丛花木后,一道黑影立足很久,忽而闷声咳了两声。
靖辞雪对劲地漾开唇角。亓官懿取脱手帕,执起她的手,详确地擦去留在她掌心的炭渍,“馨儿说你为联婚一事忙很多日未曾好好歇息,现在聘礼节仗等都已筹办安妥,阿承的伤也无大碍,雪儿,你该宽下心来了。”昂首来,弯起一个云淡风轻的笑。
梅树下,亓官懿折了段梅枝插在雪人上,靖辞雪把事前筹办好的小炭球安在雪人眼窝处。雪人堆好了,像个手拿花枝的浑厚小孩般敬爱。
门开了又合,书案上的字帖被吹起,十三字映入她迷蒙的泪眼。
如何会如许?一夜间,她身边的人全没了……
第二日,靖辞雪醒来,不见素珊身影。排闼而入来服侍她洗漱换衣的又不是馨儿,靖辞雪大为迷惑。
他搁笔走到靖辞雪身前,倾身扶她起来,对上她一双情感难掩的眼眸:“好一句亓官哥哥!你是朕的皇后,他是朕的臣子,但是你们不顾君臣礼节相互倾慕,你叫朕情何故堪?”
亓官懿抱了抱拳,答允下来,这才分开凡灵宫。
怔愣了一会,她夺门而出,不带一个宫婢,疾步往紫宸殿走去。紫宸殿外一众宫人皆被她的行色仓促吓住,待会想起国主下的“勿扰”圣旨时,皇后早已入殿而去。
“你奉告朕,你们把朕置于何地?”祁詺承扣紧她的手腕,再问
“听、听紫宸殿的人说……素珊是因为冒犯圣颜,惹了圣怒……”宫女颤声道。
两道泪痕顺着白净的脸颊蜿蜒而下。
“皇……”
他低头续写,道:“她不过一浣衣贱婢,也敢为素珊讨情,朕天然饶她不得。”
他面色不善地侧过身去,望着雪人浑厚的模样,冷冷道:“她们是朕的妃嫔,视朕为夫,嫔妾照顾夫君理所该当,何必论功行赏?”
亓官懿看了眼他的神采,晓得贰心中不悦,没做逗留,向他们请辞拜别。靖辞雪却唤住他,握住她的手突然一紧。
心尖蓦地一颤。靖辞雪含泪哑声道:“好!只要你放了亓官哥哥另有素珊、馨儿。”
“她们犯了何事?”靖辞雪大惊。
拐出内院,抄手游廊上再遇素珊。
“皇后是为朕分忧,何罪之有?”又落下“不如”二字。
“靖辞雪,朕要的,由始至终不过一个你罢了。”
直到靖辞雪单独送他出凡灵宫,他才开口:“雪儿,有些人、有些事你不要急,阿承和我都会帮你的。”
“那馨儿呢?”
思及此,靖辞雪来不及听宫女说话,便道:“快传亓官统领!”
蓦地一顿,他收了手帕,朝靖辞雪身后抱拳一拜:“皇上!”
亓官懿点头承认她的话,她又淡淡一笑:“在其位谋其事。亓官哥哥,我总会获得朝臣们承认的。”
宫女却伏地不敢起,战战兢兢道:“亓官……亓官大人……也已……入狱……”
靖辞雪轻笑,公然他很懂她,晓得她心下想要收伏朝中反对她的朝臣们。
曹公公恭敬地朝她一拜,正待开口婉拒时,屋内传来祁詺承的声音:“让她出去。”他这才恭敬地开了门请皇掉队去,然后在国主的眼神表示下关门退下。
“靖辞雪,你让朕好恨啊!”
“嗯,亓官哥哥信赖你。”
“但是朕的老婆,却只要你一个。”也不顾身后仍然屈膝请罪之人,祁詺承径直往前走去。
“饶?”落下一个“忘”字,他顿笔抬眼看向靖辞雪,“素珊不止一次冲撞朕,朕多次看在你的面上饶过她。可她仍不思悔过,几番挑衅,不杀她朕何故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