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孟岩昔天然晓得她所说的是何事,他也偶然把她会武的事鼓吹出去。棋逢敌手,可贵。思及此,他勾唇轻笑。
“那水露,只需一滴便可让人在日光晖映下,肌肤寸寸烂毁,也可让人五脏六腑由内以外渐渐洞穿腐蚀,那滋味儿,才真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孟岩昔温声解释,那温润的声线仿佛能让人亲眼目睹被毒物穿肠毁容的场面。
孟岩昔蓦地僵住,脸上犹然装得平静自如。耳目传来国主坠崖的动静,一样也带来靖后一曲退敌十万的惊人动静,又传言皇后乃桑央谷不老神仙的弟子,其间真假难断,但皇后退敌一事早已传遍三国,无不叫人震惊。
再道:“现在,你还以为我会乖乖交出凤印么?”
那人啪啪两下击掌,扬眉含笑,对她的平静非常赞美。
孟岩昔啊孟岩昔,一年未见,你的心计仍然如此之深。
素珊还是不屑,孟岩昔勾起一个阴测测的笑:“岑光水露,你可知是何物?”
素珊不屑理睬,眼梢带过惴惴不安的馨儿,单独走到茶几旁,安稳落座。
“你要与我斗么?”素珊挑眉,“素珊必然尽力以赴,绝对让孟公子不枉此生!”
“你闭嘴!”孟岩昔死死掐紧馨儿,眼睛却无情又狠戾地看向素珊,“交出凤印!不然,你们都得死!”
一向默立的馨儿顿时也变了神采。素珊倒是白着脸咬牙切齿道:“孟岩昔!想不到你死了一回,还是独一这一个折磨人的手腕么?”顿了顿,挑眉嘲笑道,“委实忒差劲了!”
“素珊说,川王身边之人是孟岩昔。”
馨儿忽而一颤,从速低下头,掩去难以置信的神采。心下倒是百转千回。
“不……要……”馨儿含泪看着她。
“话旧?”那人轻声呢喃了下,也唇含调侃地抬手理了理袍袖,“你我有何旧情可叙么?若说有,那也该是宿恨吧。”他语气轻缓又暗含调侃,说完,抬眼与素珊对视。那明丽的双目透出浓厚的恨意。
孟岩昔不语,素珊收回玉笛,扶起倒地的馨儿朝内殿走去。声音却冷冰冰的飘出:“本日你所见之事,最好全数健忘。孟公子走好,恕不远送!”
深思间,孟岩昔已走到馨儿面前,趁馨儿不备,他一把扼上馨儿的脖子。馨儿吃痛,惊呼。
孟岩昔勾起唇角,手稍稍松开了些。俄然,一阵疾风劈面而来,孟岩昔眨了下眼,再睁眼时,本来在五步开外的素珊此时正在他面前,与他只要一拳间隔。
“你交出凤印,我只赏你一杯毒酒。那岑光水露,便留给颜倾天下的靖后一人享用!”
“放手!”素珊目光冷冷与他对视。
那晚,靖辞雪与亓官懿驰驱一日,怠倦不堪。生了把火,两人各自倚在树下闭目歇息。
“素……珊……你……不……用……管……我……”看到素珊为本身严峻,馨儿喜极而泣。可脖颈上的五指越收越紧,她再露不出温婉的笑容。她棍骗了皇后与素珊,而皇后待她如初,就连直言难以谅解的素珊此时仍顾及她的存亡,她死而无憾。
“你可还记得那聚阴销魂散?”那人不怒反笑,见素珊俄然白了脸,他笑得更加肆意,“那噬身销魂的滋味素珊女人怕是致死难忘吧?”
想起当时她被偷袭关在川王府,孟岩昔在她身高低药,让她接受了百蚁噬身般又酥又麻、又痛又热诚的痛苦,素珊就恨不得将面前此人千刀万剐!
“是吗?”素珊从怔愕中回神,侧身,目光斜斜地睨向他,“我若执意不交出凤印,你能奈我何?”
素珊咬牙,缓缓探手伸向身后。
“皇后藏得确切深啊!”孟岩昔不得不承认。
素珊语塞,只得恨恨道:“你放了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