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馨儿含泪看着她。
孟岩昔蓦地僵住,脸上犹然装得平静自如。耳目传来国主坠崖的动静,一样也带来靖后一曲退敌十万的惊人动静,又传言皇后乃桑央谷不老神仙的弟子,其间真假难断,但皇后退敌一事早已传遍三国,无不叫人震惊。
素珊一样挑眉看他,耻笑道:“你这是想与我话旧么?”
再道:“现在,你还以为我会乖乖交出凤印么?”
素珊还是不屑,孟岩昔勾起一个阴测测的笑:“岑光水露,你可知是何物?”
“堂堂七尺男儿?”孟岩昔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般,无声地扯开了极大也极其明丽的笑,看着素珊一字一顿道,“你有当我是端庄男人么?”
“话旧?”那人轻声呢喃了下,也唇含调侃地抬手理了理袍袖,“你我有何旧情可叙么?若说有,那也该是宿恨吧。”他语气轻缓又暗含调侃,说完,抬眼与素珊对视。那明丽的双目透出浓厚的恨意。
“素珊说,川王身边之人是孟岩昔。”
但凭他这一言,让素珊鉴定他是晓得并且顾忌蜜斯的,因而他们才迫不及待逼她交出凤印,为的是赶在雄师班师回朝之前登上皇位。届时名分已定,蜜斯若再禁止,反倒成了乱臣贼子。
素珊咬牙,缓缓探手伸向身后。
那晚,靖辞雪与亓官懿驰驱一日,怠倦不堪。生了把火,两人各自倚在树下闭目歇息。
那人啪啪两下击掌,扬眉含笑,对她的平静非常赞美。
“你闭嘴!”孟岩昔死死掐紧馨儿,眼睛却无情又狠戾地看向素珊,“交出凤印!不然,你们都得死!”
孟岩昔勾起唇角,手稍稍松开了些。俄然,一阵疾风劈面而来,孟岩昔眨了下眼,再睁眼时,本来在五步开外的素珊此时正在他面前,与他只要一拳间隔。
孟岩昔说得对,他们之间没有旧情,只要宿恨!
“呵!”孟岩昔一声嘲笑,想起当日被逼跳崖,他眼中恨意更甚,“提及‘死’,我确切在鬼门关走了一回,但是天不收我,我就只好重返人间报该报的仇,了该了的恨。你与皇后害我至此,我岂会等闲放过你们?当然,只要你交出凤印,那便另当别论!”
素珊见馨儿垂首胸前,只当她被孟岩昔的打单吓住,并未留意。她悄悄一叹,却字字铿锵道:“今时本日,你觉得皇后还是当初的皇后吗?我素珊也还是当初任由你下药欺侮的素珊吗?”
“那水露,只需一滴便可让人在日光晖映下,肌肤寸寸烂毁,也可让人五脏六腑由内以外渐渐洞穿腐蚀,那滋味儿,才真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孟岩昔温声解释,那温润的声线仿佛能让人亲眼目睹被毒物穿肠毁容的场面。
“凤印在那边?你若交出来,我能够让你死的轻巧些!”温润的声音俄然转厉。
“他不是跳崖死了么?”亓官懿讶异过后,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孟岩昔啊孟岩昔,一年未见,你的心计仍然如此之深。
“好!真好!”孟岩昔大笑两声,松开手放了宁馨儿,对素珊说道,“我本还想你若等闲被我礼服,那也太无趣了!”
素珊嗤笑:“既然摆布都是要死,我为何要交?”
孟岩昔不语,素珊收回玉笛,扶起倒地的馨儿朝内殿走去。声音却冷冰冰的飘出:“本日你所见之事,最好全数健忘。孟公子走好,恕不远送!”
“孟岩昔!你无耻!”素珊愤但是立,看到馨儿因堵塞而涨得通红的脸,她更加愤恚,“孟岩昔,你堂堂七尺男儿就只会欺负荏弱女子?”
“皇后藏得确切深啊!”孟岩昔不得不承认。
深思间,孟岩昔已走到馨儿面前,趁馨儿不备,他一把扼上馨儿的脖子。馨儿吃痛,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