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风!你别觉得本王不敢杀你!”玄月十八,还要半月之久,莫说靖辞雪能够如孟岩昔所料提早入城,就连雄师都能班师回朝了!这个张有风,底子就是在迟延时候。
川王一把夺过羽林军的剑,架在花习习脖子上。他的技艺,虽比不上他皇兄,但不至于太差。
川王不知如何借口,对于谢复这个老臣,他是充满莫名的怕意。孟岩昔替他得救,朝谢复恭敬哈腰,谢复高洁,岂会受此等小人的礼,当即侧了侧身。
川王锁眉冥思,刚强道:“但是,本王已承诺缪莹立她为后。这是缪莹的心愿,本王必是要成全她的。”
这一番话,将川王捧得极高,仿佛一副爱国爱民的仁君形象。底下臣子天然无言以对。
“你可有军功?”花习习再问。
“洛贵妃已等候多时,也不差这一两年。”孟岩昔举步走上凡灵宫的石阶,又一句话飘进川王的耳里,“王爷若能哄得洛贵妃,到时自有借口废后再立。怕难就难在洛贵妃的心不在王爷身上。”
孟岩昔高深一笑,“不但不能废,还要立。立薛家之女为后,薛家财力尽归王爷统统,谢复及其弟子也将为王爷所用。”
孟岩昔收回目光,再次沉默。
川王低头看着沾了几根枯草的鞋面,叹了口气,举步上了台阶,却见已入凡灵宫的孟岩昔步步后退,那在春季阳光下泛着白光的剑尖指着他,逼得他退出凡灵宫。
孟岩昔望向他,眼眸俄然通俗似海,难辨情感。
川王气急,见底下众臣都暗垂双目,多数是口服心不平。孟岩昔看出他的怒意,朝他悄悄点头,他只得强压肝火,“凤印一事不劳张左相挂记。孟先生也精通天文,已替本王择好良辰谷旦,就定在三今后。”
“不成。”又一人制止。
早朝时,川王问起即位的吉时。张有风出列,回道:“新帝即位,方天鉴已定下吉时谷旦。”然后在那双亮晶晶尽是等候的目光谛视下,张有风缓缓道出“玄月十八”。
“岩昔啊,你刚瞧见了么?”一下朝,川王止不住冲动,“张有风那眼神,哼,这说不出来又吞不下去的模样,活像吞了只苍蝇出来。”
“你可有功名?”花习习问。
“羽贵妃,小人擅入凡灵宫,罪该万死。只要素珊女人交出凤印,小人甘心赴死。”孟岩昔如是说道。
闻言,她们一怔。三日?皇后能赶得返来么?
谢复出列,道:“三日太赶,外务府唯恐筹办不周。”
长剑一震,花习习冷声道:“你一无功名,二无军功,也敢入凡灵宫?本宫杀你,无可厚非!”
孟岩昔持续保持他单只手负在身后的姿式,在川王身边踱着步,对川王的冲动只抿唇轻笑。
“你敢动他,本王不会让你好过,也不会让全部凡灵宫的人好过。”说着,他扫了目炫习习身后摆列两侧而立的宫婢,另有素珊和馨儿,“只要本王一声令下,本王身后的羽林军就会血洗凡灵宫!”
“岩昔的意义是,薛芸本王不能废,是吗?”川王终究睿智了一回。
素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尽是不屑。川王却因他的话而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