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岩昔!你听着,我不管你有多神通泛博,下次,你再摆荡军心,我就杀了你!”
孟岩昔淡定地看了眼紧紧揪住他衣衿、青筋暴起的手,语气安静地“哦”了声,又问,“都晓得了么?”
洛缪璠冷冷哼了声,分开。掀起帐帘,帐外晨光微澜,初冬的日光仿佛也透着寒气,没有温度。他说:“我洛缪璠毫不做乱臣贼子。”
这话倒说的不假,洛缪璠深思着稍稍松了手,却说:“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孟岩昔足以抵得上数百武将。”
洛缪璠罚了他们十军棍,并要他们归去写一份思过书。摆布参将并无不平,领命退下。洛缪璠怎会不晓得他们的心机?十万雄师无一不恭敬靖后,可眼下城内局势奥妙,他们听到讹传不免起疑,内心冲突又庞大。
洛缪璠放弃了,松开孟岩昔。
他微微点头,表示他们二人下去歇息,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矮几后闲适饮茶的孟岩昔身上。
孟岩昔持续在营帐里喝茶,累了就歇息,说不出的舒畅。只是当他合上双眼时,忍不住猜想究竟是谁在暗中帮他?公子晔么?想着想着又否定掉,公子晔为人比他还奸刁,一心想借助他的手扰乱斓瓴朝纲,如果失利还能推得一干二净。那到底会是谁呢?
孟岩昔一样一夜未眠,他搁杯看向洛缪璠,唇线几不成见地扬起。洛缪璠向来不喜好他,特别不喜好看到他这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因而,他背过身去,冷冷问道:“你感觉本官该如何做?”
夜幕渐退,北风侵骨。
或许,黑暗中真的有一把手在推波助澜。
“讨伐妖后,拥立川王。”孟岩昔斩钉截铁道。
而下一刻,月伊公主却在嬷嬷的怀里挣扎,大哭着喊“母妃”,“母妃”。她的母妃洛缪莹却被四五个婢女嬷嬷死死拉住,一面心疼地看着女儿直落泪,一面恶狠狠又尽是哀告地望着清冷蓦地的靖辞雪。
靖辞雪淡然回身,表示一眼抱着月伊公主的嬷嬷,往外走去,清清冷冷地声音重重地砸在洛缪莹心上。
“只要洛国舅不肇事端,本宫不会伤害公主分毫!”
不知是谁泄漏了动静,未到中午,皇后下旨欲召回上阳城十一将领的动静已悄无声气地在雄师里传开。当摆布参将带着统统人的迷惑来问洛缪璠时,洛缪璠怔愕之余,严词否定了他们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