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雁站起来。嘴唇动了动,却没能唤出声音,只好低下头。
景玺微微点头,“白宁如何样了?”眼睛却超出顾青山的肩头,落在那未关严实的窗棂上。
“王爷,公子宁醒了。”周毅弯着腰,在他身后轻声禀报。府里人都很惊奇,时弈偷偷出府寻觅王爷和素珊,王爷在傍晚时分返来,跟在身后的倒是背着药箱的太医。
时弈想起那年在川王府,他与素珊双双泡在混堂里,素珊挑衅地望着他,他低头,吻了素珊。蜻蜓点水般的吻,他感觉不敷,然后重重地咬了一口,尝到了血的味道。
景玺勾唇,笑意清冷:“本王也这么感觉。”(未完待续)
太安静,反而显得到处危急四伏。
素珊看向他时,却对上他核阅切磋的目光。她疏忽掉那迫人的目光,问道:“你来……来找王爷……是不……是……蜜斯……”
赤雁几近已成石化。睁大的眼眸吵嘴清楚,受伤再重的她,看到父亲断指的她,重伤白宁的她,得知父亲死讯的她,从未流过泪的她,这一刻,泪眼迷蒙。
对啊,王爷内心只要蜜斯,他如何会让蜜斯遭到一丝伤害?
景玺看了他一眼,眼神莫名。顾青山是决计看不懂的。以是,他径直走进了水月居,用他的行动做了答复。
顾青山把他探听来的东宫动静说了一遍,确切如时弈所料,城里遍及太子的人在暗中追杀素珊。大有一种不杀素珊决不罢休的感受。
而弥月国主在这风口大将靖辞雪与景诺请入皇宫,无疑是为了管束煊王府,管束景玺。
“你醒了?”心下没由来得烦恼,他仿佛……想让素珊看到他的笑。
景玺嗓音清寒道:“她受了重伤,还未返来。”
沉寂的夜,晚风幽凉。景玺兀自站着,唇角闪现一抹挖苦的嘲笑。他的父皇这是惊骇了么?怕他守势凌厉,伤了他弥月国的天之宠儿?
并且他回府后曾派人去城西暗寻,却一无所获。
封安城内的一家堆栈。
快速,一道疾风直冲向赤雁的面门。白宁与顾青山目光紧随而至,只见赤雁昂首间,那疾风就已直直掠过她肩头,削下一缕墨发。
暗淡的烛光下,男人侧坐在榻边给女子擦脸净手,行动详确而轻柔。他浑身高低模糊透出暖和的气质,唯独那双露在面具外的双眸,明丽又魅惑。
“王爷……”看到景玺朝这处走来,顾青山轻呼。
“本王曾对你下过诛杀令。”这时,景玺清冷的声声响起,“现在,断发受刑,诛杀令已行。你是自在身。”
水月居外,顾青山站在廊下眼神飘忽。就着暗橙色的烛光模糊看到他神采微恙,像是难堪。
但是,宫外也一样如此。风平浪静到让人感觉不实在。
墨玄色的身影鹄立在院中,身后大厅的烛光照在上边,将景玺与夜色分离。他凝重的神采跟着扑朔而来的梦蝶稍缓,却还是阴沉。
“本王晓得了,你退下吧。”景玺单手负在身后,身姿矗立而寥寂。
“王爷……”白宁有些惭愧,嗓音衰弱不已。
他不信与他血脉相连的父皇,但他信赖靖辞雪。
“天然是我。”
白宁感激道:“多谢王爷。”
赤雁的事情处理后,白宁俄然问道:“素珊呢?”
“对,是我。”时弈淡淡回道,“绝望么?”
“我如何晓得?”时弈直代替她说完后边的话,斜了她一眼,“我有眼睛,看得出来。去城西寻你和王爷的途中,我就看得有很多侍卫直接闯进农家。下午出去,一起走来,有很多人借宿或讨水或歇息,同一天如何能够有这么多人做一样的事情?答案只要一个,他们是乔装改扮的东宫侍卫,目标是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