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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便是皇上心中郁结地点。靖辞雪从始至终心中只要一人。当初在弦阳关放她分开时您已知此生与她再无缘分。您在靖辞雪身边安插了隐卫,她的行迹您了如指掌。莫说眼下天下大定。即便在先前,皇上若想要带回靖辞雪都易如反掌。而您始终没有这么做。”
澹台绾晞点头:“好,本宫必然去。”
史官的笔,是无情笔,最是公道严明。他想,他若对一件事掺杂了过深的观点,录下来的内容便会落空客观,一不谨慎袒护了究竟本相,那他于后代万民,可真真是罪恶。
“这是微臣的幸运。”白宁笑得很暖和,唇线弯到刚好的弧度,不似常日里的张扬。
每当早朝时,朝臣各抒己见,他都尽管竖起耳朵,低头一字不落地录着,恐怕有半点公允,误导世人。而对其间的事,不掺杂一点小我设法。
“哦?赤雁点头了?”
苦瓜脸当即又转大好天。
“其二,四海归一,三国安定。宸妃娘娘功不成没。娘娘她一心为君为国为民,其心日月可鉴。皇上不能为一己之私孤负娘娘一片密意,做忘恩负义之徒。”
他是紧赶慢赶地赶回金陵,幸亏没错过期辰。
那不就是他赐婚后的那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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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玺堕入了沉默。
这于景玺无疑两难决定,比行兵布阵还要让民气力蕉萃。
次日早朝,马立忠宣读了封后圣旨,满朝文武那一颗颗为国为君为民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十今后的封后大典上,澹台绾晞接下凤印,真正成为辛隶王朝汗青上第一个皇后。那凤印,是景玺亲身画的图纸,命工匠连夜雕镂而成,与国玺同一大小,只不过一个盘龙,一个雕凤。
“多谢。”她含笑,向白宁称谢。
结发伉俪,死生不弃。
洋洋一番大论结束,白宁合上扇子。朝他微微折腰。
“启禀皇上,是宓羽轩。”(未完待续)。
“只要皇上赐婚,她就算不点头也必须嫁给我。”白宁扬眉,笑得活似只狐狸。
“朕从不做能人所难的事。”
“……”他对劲的模样刹时变成了一张苦瓜脸。
“恭喜白神医。”不知何时,澹台绾晞来到了他身边。
“眼下天下大定,四海升平,朕想带她回金陵,但是……”景玺望向殿外,无数枯黄的叶片在枝头颤巍巍摇摆。心下有力一声轻叹。
赤雁顿步,问:“你嫌弃?”
正巧在宫门口遇着简云枫,他又递了一份喜帖。简云枫传闻他要去校场,讶异了一下:“顾将军早不在金陵了,你不晓得?”
此时的赤雁已是斓瓴皇城的羽林军统领,辖管皇城安然事件。白宁下了朝,一边乐呵呵与同僚打过号召,一边抱着圣旨飞奔着去找赤雁。赤雁正领着一队羽林军在御花圃巡查,斜睨了眼他手中的圣旨,冷冷地走开持续巡查。
“但是皇上心知不成。”白宁毫不客气地接了上去。景玺神采一顿,眸光非常地朝他看来。
顾青山赶在吉时前一刻到达,白宁带着大红花球上前用力地一把抱住他,说了句“兄弟”就把他拉进酒菜间。顾青山偷偷地抹了把盗汗,夹在喜帖里的纸条上鲜明写着——不来友尽!
白宁早早地告了假,回府筹办丧事。天大地大,结婚最大,编撰史册这一宏伟奇迹自当临时交由底下人打理。他鼓动着赤雁与他一同乞假,赤雁只冷冷扫了他一眼,“我孤身一人,没甚么好筹办的。”
白宁扬了扬眉,嘴角一向弯着,却问:“不是神棍么?”
没遭到理睬的白宁看到了赤雁泛红的耳廓,抿了抿唇,心像揉了蜜糖甜腻得不得了。
好你个顾青山,口口声声好兄弟,走了也不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