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二爷带着新娘子在蒲团上冲门方向跪下,一起朝着天叩首。
幸亏另有越老夫人在安抚,不然越老爷的神采怕是黑的跟锅底一样了。而上面跪着的新娘子竟然也就自发地站了起来,冷静无声地等着。
越奚鹤的婚礼决定得仓促,越氏的到来倒是提早告诉的,当时候,越奚鹤还没派人到魏府来报喜呢。
正位上坐着越老夫人和越老爷,越老太君没有列席,她一贯是不太再管府内的事了,像如许的日子大抵是在佛堂内诵经为儿孙祈福。堂下还站着越府的几个爷们和娘们,新媳进茶是在第二日,本日他们也只能站着了。当然,来宾们也都站着。另有一些孩子跑来跑去的,都不太敢靠近魏北悠。
闻听越府门口热热烈闹,魏北悠趁着越氏和越老夫人在堂上说话,从一侧溜出来,直往前门去了。越府结婚当真是热烈,来交常常的来宾都在中庭叙话等候,前院却也站满了下人。
合座哗然。有那看热烈的,也有那谈笑讽刺的,一个声音高出来,道:“新娘子,你这茶还没敬呢,如何爹就叫上啦?”
上面两个男人便判定履行,把瞎嚷嚷的越家五爷拖走了。魏北悠远远地看两人的春秋和穿戴,估摸着应当就是越家三爷和四爷了。
“好小妹,返来就好,返来就好。”越奚鹤拍拍越氏,七尺男儿眼里也染了薄薄的湿意,他目光移开,恰好对上魏北悠猎奇的目光。
魏北悠只能瞥见新娘的华服,为广袖对襟翟衣。翟衣上摆布对称的成双成对的锦鸡图案甚是刺眼,应是寄意着伉俪糊口和美。
越奚鹤一愣,渐渐地双眼里溢出和顺的笑意来,悄悄地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道:“你个小家伙,真的长大了,这么机警有礼,不愧是越家嫡女的女儿。”
“嗯。”魏北悠微微一震,垂首应了。再昂首,就要让那双清澈的眼睛看到她内心的泪意了。
在世人骇怪的目光中,新娘子也冷静地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