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赚不赚另说,能有机遇学会这些也受益匪浅。
透过石青色的夹棉帘子,外头丫环们欢畅的笑声传出去,春喜踌躇会儿,抬高声音道:“女人出门时,语秋姐姐出去翻过女人嫁妆匣子。”
翡翠也不是家生子,当年她故乡水患淹了屋子,翡翠她娘带着她姐弟二人一起要饭到京都,又志愿卖身进的府。那会儿翡翠也就五六岁,她弟弟才两三岁,走路还磕磕绊绊的。她娘在宁安院管洒扫,翡翠在一旁帮手捡落叶。
考虑半晌,楚晴道:“记得翡翠有个弟弟在门上跑腿,如果可用的话,倒是便宜很多。”
徐嬷嬷判定地摆摆手,“我一个孤寡婆子,要两成股干甚么?归正这辈子跟着女人也是衣食无忧,财帛多了怕召贼。”
老夫人看着她诚恳勤奋,就让她学着在屋里服侍,渐渐从三等丫环一起升到了一等丫环。她娘年青时身子耗损太重,前年归天了,留下这姐弟两人相依为命。
“是,”老夫人点着头,“有孝心是功德,可也得会持家……论起来,再好的点心也不值二两银子,别是被采买的管事利用了,不晓得大女人平常是在哪家铺子买的?”
“看了三四家,感觉这两只跟女人先前的差未几就都买了。”徐嬷嬷将那只小的靠近窗口,对了光照,“恰好雕玉的徒弟余暇,就让他在竹节间刻了个晴字。”
找店面必须对京都各处熟谙,而找掌柜则要学会识人用人,别的少不得跟街坊四邻和官差衙役打交道,即便不是楚晴亲历亲为,可打仗多了自认也能体味一二。
楚晴却笑盈盈地为楚晓摆脱,“大姐姐办事向来谨慎,哪会被下人欺瞒,想必庄阁老府上平常就吃那种点心,大姐姐才会教人买了来。并且,店大欺客,名头响的铺子卖的东西也格外贵一些。提及来总归是大姐姐孝敬,有好的总想着祖母。”
楚晴看徐嬷嬷迟疑满志的模样,不由笑道:“那就费事嬷嬷了,如果然能开起来,到时候算嬷嬷两成股。”
楚晴脑筋活,一下子就想明白了,问道:“开甚么铺子好?我看大伯母的绸缎铺、银楼或者酒楼甚么的,本钱都很多,我手里头只这三千两,还不能全都拿出去。”
楚晴一愣,话语里不由带了肝火,“她想干甚么?”
回到倚水阁,徐嬷嬷拿出买的东西一一摆在桌面上,有八珍楼的糟鸭掌,有桂和香的水晶糕,当然也少不了楚晓每次都显摆的苏式点心——买了四斤,包成八包。
正巧翡翠端了托盘过来,楚晴端起茶壶别离给老夫人与文氏续了茶,笑道:“是前年才开的铺子,叫桂香村,掌柜姓苏,是姑苏人,以是苏式点心做得好,代价也公道,十文钱一斤,铺子买卖极好,传闻有很多官员特地畴昔买他家的点心。”
往各处送东西是面子差事,少不了得赏钱,大师都情愿当这差,乐呵呵地抱了攒盒分头出去。
徐嬷嬷在一旁看她们分装点心一边道:“那家铺子叫桂香村,买卖极红火,买这几包点心足足等了一刻钟……白案跟掌柜都是姑苏人,官话说得糟糕,幸亏伴计是京都人。传闻,开春以后筹算开个分店。”
文氏嘴里一口紧花饼没来得及咽下,差点卡在嗓子眼里,喝了口水顺下去才道:“那也是晓丫头跟姑爷的孝心。”
这话文氏听着顺耳,笑着拥戴,“就是这个理儿……不过晴丫头这盒点心倒是买得不错,味道好,代价也实惠,不如让管事去多买些,留着寿筵上摆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