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国公爷生辰,府里的主子都要凑在一起吃面,意义是沾点国公爷的长命与福分,明天也不例外。
她打扮得可喜,眉眼弯弯含着笑,看上去很喜庆讨巧,又听到虽大俗却极实在的祝词,世人脸上都不由暴露笑意。
说罢,眼圈蓦地红了,又瞟向文氏,清楚是害怕之极。
楚晴笑嘻嘻地从袖袋中取出贺礼呈上。
楚晴歪头朝明氏眨眨眼,乐呵呵地出了宁安院。刚出门,问秋就凑上前,奥秘兮兮地说:“昨晚二女人在秋爽院好一个闹腾……”
是对细棉布缝制的湖蓝色护膝,上面应景地绣了白鹤,做工非常精美。
楚晴起了个大早,换上从真彩楼拿返来的衣衫,问秋细心地替她梳了个双丫髻,将珍珠花冠端端方正地戴在发间。
徐嬷嬷很对劲,抻抻她裙边并不存在的皱褶,才叮嘱问秋,“好好扶着女人,看活路滑跌倒了。今儿长点眼色,别让人欺负了女人,也别纵着女人混闹。”
而徐嬷嬷却很喜好,鼓励她,“中间加丛青草或者再绣几朵小花就更成心趣。”
楚晴就听到楚渐抬高了声音吼文氏,“如何教养的?老爷子的生辰穿成如许不说,一脸哭相要做给谁看?真是倒霉!”
楚晴跟国公爷并不密切,平常也只要晚餐前能见面问安,再无交集之处,此时不免多打量了几眼。
问秋跟语秋齐齐笑道:“这会工夫嬷嬷已经唠叨三四遍了。”
贾嬷嬷凑趣道:“做工真是精彩,老夫人换上尝尝?”
楚晴也乐呵呵地笑,“让春喜打条络子,我想戴着。”
卫国公眉间有了忧色,问道:“是你本身做的?”
春喜手脚利落,很快打好一根络子系在吊坠上,络子用了翠绿色,配着圆润透亮的虎魄,像是枝桠间趴了只瓢虫。凑上前闻,能闻到虎魄独占的松脂香味。
楚晴浅笑着走上前,“祖母,我归去帮四姐姐换过衣裳再来,待会儿客人多,二姐姐本身定是号召不过来。”
楚晚对劲地弯起了唇角。
大朝晨的,楚晚跟楚暖又闹腾甚么呢?
而楚暖……楚晴几近有些无语,这大喜的日子,楚暖竟穿了件粉红色的褙子,娇俏虽娇俏,可过分素净了些。
楚晴老早想好了贺词,此时也不踌躇,“扑通”跪在地上拜了三拜,“孙女楚晴祝祖父寿与天齐,”话出口瞥见楚暖的面塑,俄然就说了句,“吃得饱,”想一想不对称,又从速补了句,“睡得香。”
当着一家长幼,文氏面皮涨得紫红,嘴唇颤抖着开开合合,却不敢回嘴,只冷了脸气愤地瞪住楚暖。
没想到她起得已经够早了竟然还是最后一个到的,楚晴冷静地嘟哝了声,眸光极快地扫了眼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