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彼长，五皇子如此不堪，大皇子的机遇就多了很多。
楚晴愣一下，很快梳好头发，换上周成瑾不知从那边取来的裋褐，随他出了门。
感受刚吃了午餐，现在又要吃晚餐，楚晴毫无胃口，恹恹隧道：“我还不饿，你们去吃吧。”又把周云琴交给奶娘，“你也早早下去歇着。”
楚晴毫无睡意，又翻箱倒柜找出一匹布来，筹算替周成瑾缝件春衫。正哈腰剪裁，内里的门忽地开了，伴跟着呼呼的风声，一道高大的黑影阔步而来。
门口有两列持刀的卫士守着，头子神情防备地扫了两人几眼，见是周成瑾微微点下头，放他们出来了。走未几远又有两个卫士劈面而来，前后颠末三拨卫士，才见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寺人仓促迎出来，压着嗓子道：“殿劣等得心急，都问过两次了。”说罢，急走两步，推开中间一间屋子的大门。
奶娘抱着周云琴早就过来了，在暖融融的大炕上摇拨浪鼓。
从结婚到现在恰好一年半，周成瑾每天在她跟前闲逛，还真没有过分开这么久的时候，特别还是在这个紧急关头。
周云琴玩腻了拨浪鼓，眼巴巴地盯着窗外。
楚晴持续道：“那两个断了腿的，每人送二十两银子，让他们在家里放心养伤，等好利索了再回府当差，这期间月钱银子照发不误。其他伤了的，每人多发半年代钱。”
走了约莫小半个时候，楚晴累得腿软脚麻，终究到了乾清宫。
过了一夜，寻欢脸上的青紫更加现显，看着有点不忍目睹，“都请郎中看了，一人伤了心肺怕是熬不畴昔，两人断了腿，其他都是皮外伤，将养些光阴就好了。”
沈在野又想起那张不算遗旨的遗旨，想起蒲月天，沐浴在中午暖阳下阿谁端倪姣好痴痴盯着本身的小女孩，低低叹了声，“天意如此！”
楚晴心软如水，陪周云琴玩了好一会儿，吃过饭也没让奶娘抱她走，两人肩并着肩头靠着头在大炕上睡了。
以往楚晴进宫都是在后宫转悠，从未曾到过前朝，并且此次没走西华门，又是黑灯瞎火的底子辨不清方向，只能按照周成瑾的话，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寻欢见楚晴再没有别的叮咛，这才躬身退下。
楚晴沉默，少顷应道：“算了，不消探听了。”
夏季天短，没多久天已全黑，问秋进屋掌了灯。暮夏也自内里返来，搓搓手笑道：“厨房里已做好了饭，问奶奶几时摆饭？”
沈在野傲然道：“我就是没了手，单凭一肚子的学问也无需仰人鼻息。”话虽如此，神采却松缓了些，“给我松开。”
周成瑾当即站在她身后，挡住了凛冽的北风。
出门时，楚晴是披着周成瑾的大氅，现在她作为小厮是绝无能够再穿主子的衣裳。
周成瑾深吸口气，拥她在怀里紧紧抱了抱，“那我们早去早回，你散了发重新梳个男人发髻，待会扮成个小厮随我进宫。”
见到楚晴，周云琴咿咿呀呀地嚷了几声，手里拨浪鼓摇得越建议劲，像是显摆本身的本领。秋水般清澈的眸子透着亮，乌黑的瞳人里映出了楚晴的面庞。
沈在野沉默不语。
楚晴不答，只紧紧地拥抱着他。
“把稳！”周成瑾笑着接过她手中剪刀，问道：“如何还没睡？”
看着她突然神采抖擞的脸，周成瑾内心既酸又软，鼓胀得难受，伸手拭去她腮旁未干的泪痕，声音软得像水，“问也不问干甚么就跟着去，你也不怕我……”哽了哽，倒是说不下去。
以往周成瑾在家里，少不得抱着她到院子里逛，现在连着两天周云琴都被拘在家里，必定是想出去。
周成瑾嘲笑道：“沈大人未免太瞧得起本身了，不就是一纸遗诏，你信不信就算没有圣旨，五殿下还是坐得了阿谁位子。我只是看着浑家的面上，不忍大人忍饥挨饿罢了。大人想必还不晓得，你所看好的大皇子一早去府里诡计掳掠浑家。就他那种胆识气度，便是饱读诗书装出来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也成不了大事，迟早为世人鄙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