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楚晴看来,倒是少了几分随便与萧洒。
正月十五进宫赏灯的动静很快传遍了阖府,楚暖冲动得差点晕倒,忙不迭地跑到张姨娘的院子,“姨娘,快帮我想想,那天穿甚么衣裳,戴甚么金饰?”
楚晚目光闪了闪,“听谢贵妃的意义,此次是给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选妃,各府里十三岁以上的女人都必须去。有几家不满十三的也要去,说是陪两位公主玩儿。银安公主既然当着一众外命妇的面儿让你去,怕是必须得去了。”
楚晴想一想,感觉有事理,就着灯火把纸条烧了。
满屋子的男人,多数是宝蓝色或者鸦青色的锦袍,唯独明怀远还是一袭白衣,昂昂然若野鹤之在鸡群。
楚昊安抚道:“三mm别难过,等表哥会试以后再请他抄一本便是。”
楚晚便让喜鹊回盈翠阁取来当场换上。
楚晴笑着扯扯荷叶领边缀着的米粒大小的珍珠,“不难,沿边多捏几个褶子就成,喜鹊就能做。转头找件不消的中衣,把领子剪了,重新换个领子尝尝。”
楚景正色道:“表里有别,表哥即便有空也多在外院,怎会在内院走动?”
正月月朔是大朝会,文武百官要在承天门给顺德天子拜年,而外命妇则要到宫里给皇后拜年。因皇后故去以后再没立后,每年都是谢贵妃代为欢迎的。
楚晴迫不及待地试了试,玫红色的褙子,翻出来嫩黄色的荷叶领,像是花瓣当中芳香的花蕊,而楚晴便似花中仙子,甜美敬爱。
对于楚晴的新衣裳,倚水阁高低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楚晴笑着递给她。
“我脖子长,要像你如许暴露一点来,更显得跟鹭鸶似的,”楚晚考虑半晌回绝了,两手揉着膝盖抱怨不断,“今后再不跟着进宫拜年,太享福了。也不知别人都如何熬过来的?”
明怀远闻言却道:“我抄的那本字帖朴茂端庄合适心机纯明之人,三表妹心似比干还是另请高报酬好。”
但楚曈明白,越到年根,长辈们越不喜好找茬肇事的人,恨不得每天都欢欢乐喜地过个敦睦年,以是开解着让楚晞断了这动机。
楚晴天然不会穿楚暖穿出去的模样。
幸亏针线房缝制衣裳并不保密,大师都晓得大家选的甚么式样,也没人再多此一举地过来探听。
因前阵子明氏抱病,去外头银楼选石头镶簪子的打算便没成行,趁着两家送年节礼的时候,楚晴跟周琳写信道歉,又商定等正月余暇了再一道去,也许代价还能便宜些。
心跳莫名地停了半拍。
她向来没有见过如许的男人,举手投足就像高山遗雪般崇高文雅,让人不敢直视,即便漫天繁星,也比不上他眼中清浅的光芒。
楚晴倒落得安逸,恰好除夕夜守岁没睡好觉,便窝在被子里舒舒畅服地睡了个回笼觉。直睡惠邻近晌午才醒。
楚晴盯着纸条,感觉笔迹似有几分眼熟,可只单一个“心”字,实在无从辩白,想了想,把纸条给徐嬷嬷看,“也不知是偶然还是成心,能出入汲古阁的都是家里人,有甚么不能劈面说的?如果是玩弄人,可也没感觉这好玩。”
并且,她跟楚晚、楚映都是十三岁,很较着有了好婚事,府里第一个考虑的就是楚晚,然后就是楚映,而现在又多了个楚曈。
楚晚肆无顾忌地笑,“还真是高低普通粗,今后少吃点肉吧,长那么胖,如何嫁得出去?”
本来明氏筹算带着楚晚与楚晴的,可前不久刚回绝了安国公府的提亲,明氏担忧谢贵妃会特地难堪楚晴,便只带了楚晚一人。
万晋有常例,过年不幸亏别人家过。
“我不!”楚暖斩钉截铁地说,“姨娘被文氏压了一辈子,我也被楚晚压着,如果然跟姨娘所说让我嫁个五品小官,后半辈子岂不还是被她们压着?姨娘能如许一辈子,我不能,总得借此次机遇搏一搏,即便是侧妃,那也是皇家的人,除非楚晚也嫁到皇家,不然她拿甚么跟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