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闻言双手捂了脸，好半天赋放下来，低声道：“父亲问起柳娘子来，仿佛对安设在闻风轩不太对劲，说不定会让把跨院清算出来。”
热水跟换洗衣裳都筹办好了，杏娘还记取楚澍的风俗，没有出来服侍，只隔着屏风时不时地问上一句，“四爷，还要不要水？”
柳娘子赶紧摆手，“还不饿，不焦急用饭，倒是应抢先拜见国公爷跟老夫人才是。”
趁着摆饭的空当，楚澍笑着问道：“你该是十岁了吧？”
仓促赶来的楚景扯一把楚晴，带着众位弟弟mm施礼，“见过四叔。”
韩娇目光立即暗淡下去，苗条的手指紧紧抠着蓝布包裹的结。
楚曈“噗嗤”一笑，“六mm是欢乐胡涂了，还不快谢过四叔？”
此时的明氏已经理完了王氏的回门礼，正在宁安院跟老夫人谈起柳娘子，“娘是如何筹算的，当年柳月娥还是个未出阁的女人就能豁出脸面不要，现在已经合离更是没有管束了，还不赖着四叔不放？”
石榴正在倚水阁等着，恭敬地行个礼道：“大夫人正筹办大奶奶明儿回门的礼，一时没法过来，叮咛我跟女人说一声。四爷毕竟是女人亲生的父亲，女人尽管好生尽孝，不管有甚么事情，上面自有国公爷跟老夫人做主，再不然世子爷跟大夫人也能说得上话，只女人千万别惹了四爷的怨。”
“好，”楚澍浅浅一笑，明眸似潭俊雅若仙。明怀远比他出尘，可他另有一种成熟男人的风味。
楚晴便道：“柳娘子不消焦急走，先住个三五日再说，这会已是晌午了，想必柳娘子跟韩女人一起劳累都饿了，倒不如先换换衣裳，用过饭再做筹算。”
“你是晴儿？”楚澍惊奇地看了楚晴两眼，俄然面上一红，“都长这么大了，我还给你带了礼品返来。”回身自马鞍前的包裹里取出一只拨浪鼓和两朵小绢花。
最浅显不过的鸦青色长袍穿在他身上，却多了股儒雅温文的气质，半干的墨发披垂在脑后，多少不羁多少清傲。
大娘？
桂嬷嬷也道：“经着点儿心，别怠慢了客人。”
走到闻风轩，桂嬷嬷已站在门口等着了，对楚晴道：“东西差未几齐备了，屋里烧着碳除湿气，也熏了香，就是灶间还没来得及清算。”
声音很小，只站在中间的楚晴听到了。
楚曈笑嘻嘻地嗔一眼楚晴，“六mm真生分，进了一家门不就是一家人，叫名字就好，还甚么六女人七女人的？”歪了头问韩娇，“不晓得韩女人多大了？”
“比我还小一岁，今后我就叫你韩mm，我在家里行三，你叫我三姐姐就是。”
楚晴客气而疏离地问道：“不知这位大娘跟女人如何称呼？”
本来是位合离的妇人！
楚晴却一点都不料外，任是谁从湘西风尘仆仆地赶了几十天路，现下舒畅地泡过澡，舒畅地用过饭，能不犯困？
楚晚“哼”一声，小声嘟哝着，“自家姐妹都没见你这么热络，倒是跟内里打秋风的通同一气。”
生得很清秀，桃花眼柳叶眉，樱桃小口瓜子脸，许是路途驰驱劳累，神采有些蕉萃，却掩不住眸底的雀跃与猎奇。
楚澍在宁安院跪了好久实在有些倦怠，便没推让，给两老再磕了个头便回到四房院。
想起旧事老夫人气得浑身颤栗，“老四这个孽畜，早晓得就不该该生他，为了他我受了多少委曲……”
石榴瞧着楚晴眼圈有点红，内心也跟着感喟，这个四爷也太不着调，不声不响地把个合离妇人带回家不说，这到底算如何回事？
楚曈神采微变，勉强打了个哈哈，“我是求之不得，不过韩女人旅途劳累应当好好安息几天，飘絮阁人多喧华，怕扰了韩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