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回绝上腾来使,朝歌俄然来报,“禀告殿下,圣上派了犒军使,是崔佛海崔大伴。”

“皇上驾到――”

行动上自是恭谨到了非常,然神情语气倒是一派无谓。

崔佛海进入中军大帐的时候,易少君早已从帅座上走了下来,笑容满面,“大伴好。”

易少君悄悄咬牙,这崔佛海早就与兴庆宫潘妃暗通款曲,一意要拱潘妃所出之子易少群上位,在父皇面前不知给他下过多少刀子,挖过多少坑,恰好他还要对着这么一个宦官笑容相迎!

弦意口中的何帅便是南月国的兵马大元帅何知南,亦是本次东征上腾的主帅之一。

崔佛海却有些皮笑肉不笑,半躬下身子,“老奴见过太子殿下。”

易少君傲然一笑,“我既然拿了出来,就没想再瞒着!”

那何知南顺势站了起来,语声朗朗,“末将未及通报擅闯太子营帐,还望太子恕罪。”

朝歌与弦意皆是自幼跟从易少君,相互情意相通,只互望一眼,他就晓得了弦意的意义,是还想着尽量不出动私兵,他就冲着弦意悄悄摇了点头。

何知南惊奇的看向易少君,心中雪亮之余,不免也有些哀叹,这位太子的处境,委实也艰巨了一些。不到万不得已,信赖他是毫不会亮出这份气力的。

话还没有说完,先听到一阵短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红脸长髯大汉翻开营帐的帘幕走了出去,恰是何知南。

对于这些有气力有影响力的老臣,易少君向来礼贤下士,此时仓猝上前两步,亲身扶起何知南,“何帅不必多礼。”

“你们既然无事要奏,那么朕有话要说。”他看向易少君,目光更加阴沉,“东宫!朕自认待你不薄,立你为储为你延请名师,对你信赖有加寄予厚望,可你看看你在做甚么?你对得起朕吗?你的所作所为可还当得起储君二字?”

易少君分开扶摇国皇宫,带着贴身侍从朝歌日夜奔驰至上腾与南月的鸿沟,亦是此次战事的疆场。方才进入中军大帐,一向留守疆场的另一名侍从弦意立即迎了上来。

归恰是已经瞒不住了,他夙来是个输人不输阵的。

国主怒极反笑,“好!好!好!朕的儿子,朕现在竟动不得他了?”

他所说的都中,指的是南月国的都城上京。

他低低汇报,“殿下,澜尚将军已奥妙驻扎在五十里外,何帅并不知情。”

在中原五国,凡是能称得上一句大伴的,皆是国主身边的亲信大寺人。

王慎语音明朗,“东宫号称国之储君,乃鼎祚之所系,不成轻毁,且谋反一事,并无确实证据,请陛下慎重。”

司空刘仁,司徒薛宝鹤同时出列,“老臣大胆,请皇上三思!”

司马王慎闻言大惊失容,国主固然话未说完,但是任谁都晓得企图谋反四个字以后定然没有好话,顾不很多想仓猝出列跪下,“老臣大胆,请皇上三思!”

本就广宽庄严的大殿更加沉寂,人尽皆知本日南月国主的肝火从何而来。

“无妨,何帅定是有告急军务。”

崔佛海紧接着跟了一句,“这里的事自有何帅打理,殿下还是谨遵旨意的好。”

此次父皇传召,天然是因为私兵的事了,虽深知此事瞒不了他,但是能这么快晓得……易少君眸工夫暗,潘妃和易少群,这两年可真是下了很多工夫啊!

易少君闻言长叹一声,目露愧色,“本宫忸捏,此行一无所获。”

跟着崔佛海的声音,南月国主进入大殿,他面沉如水,目光中透出肝火,环顾了群臣一周,最后视野在易少君身上略停了停。

南月国主怒容更盛,“你誊养私兵图谋不轨,莫非还是朕冤枉了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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