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颜夕略一踌躇,“我姓颜,单名一个晨字,凌晨的晨。”

三人细看那杯盘碗箸,俱是精美银器,上官颜夕就笑道:“想不到这戋戋一间酒楼,竟也用银器来待客。”

秋若沉吟着道:“我们固然不常出来,不过我每常听了小黄门讲起外头的景象来,都道是都人侈纵,桩桩件件都讲究得很呢。”

冷碟是广芥瓜儿、香糖果子、梅子姜并离刀紫苏膏,热菜是煎三色鲜、酒醋蹄酥片生豆腐、蒸卧鸟并红丝水晶烩,两道羹品是百味羹和三脆羹,亦皆用银碟银碗盛贮。

三人进了酒楼,小二见上官颜夕服饰华贵,随行小厮当然是青衣青帽,细看料子却不是凡品,自是殷勤备至的迎了上来,将三人领入二楼一间清算划一的济楚阁儿,“公子爷请上座!”

上官颜夕横了秋水一眼,那小二倒是毫不吃惊,尽管恭敬笑道:“公子爷如果想用点贩子小食,不该来我们正店,那脚店里卖的才是,有经济提了篮儿来卖,若想吃别家的,还可差人去买。另有夜市,当街水饭、曹婆婆肉饼、王楼前獾儿、龙津桥须脑筋肉……虽说都是贩子小民吃的,但是做得洁净整齐,很多达官朱紫都喜好呢。”

秋水奇道:“竟不怕给偷走了吗?”

一时小二上了菜来,上官颜夕看时,见是四冷碟四热菜并两道羹品。

接着又躬身笑问,“公子爷要吃点儿甚么?我们这里……”

秋若笑道:“我听人说,我们都城的酒楼对主顾放心得紧,不但酒楼里头用的是银器,若你想带回家吃,或者干脆在家宴客,酒楼一样拿了银器奉上门去,待到吃用完了才让小二上门去收呢。”

那小二不觉得忤,高唱一声“客长慢用”,随即掀了帘子出去了。

三人出来到处谨慎,不便再说宫里,只以里头代替。

那人掀了帘子,三人都是面前一亮。

上官颜夕捡了一样鲍螺裹蜜略尝了尝,笑道:“味道还好,只是不如里头精美。”

不说秋水,连上官颜夕也啧啧称奇,不料都中百姓竟风雅至此,唯有相互信赖不贪不占方能构成此等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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