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妈妈满脸堆笑,欢天喜地上前扶了赵四一把,道:“赵官爷洗得可还舒畅?哎呀!可叫奴家好一顿叫喊!快,去给赵爷上茶!”
本日她本觉得福星高照,可没想到这到嘴的肥肉却如此轻而易举地丢了!叫她如何不气?叫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但是,本日这赵四拿下胭脂是整场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她又不好砸了主子的招牌。这口气堵在她胸口,真真是要把她憋出个内伤来。
话说赵四泡在那甜香暖和的热汤中竟迷含混糊睡着了去,在一阵短促的打门声和呼喊声中终究悠悠转醒。
只一瞬工夫,赵四那枯黄的面孔当即变得惨白,瘦骨嶙峋的双手拽着荷包如筛糠子般不住颤抖了起来……
那刘妈妈正在心疼地上摔得粉碎的茶碗,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发明那配套的茶壶也被摔了个粉碎。而她今晚最大的潜伏金主正冰脸向外走去。
只见来报酬首的是那刘妈妈,前面跟着青莲青蕖两个侍女和一陌生蓝衣男人。
“鄙人冒昧,想与二位做一笔买卖如何?”
赵四态度倔强,刘妈妈也不好再言,便板起了脸,一点点算了起来:“赵官爷要见胭脂女人也能够!但总得先把这里的账给结了吧?胭脂女人此次自降身价,只需十两银。外加方才的香汤五两,官爷身上的衣裤三两,公子砸碎了一壶一杯,这整套的青瓷冰纹茶具便都报废了,打个折便算公子八两,一共二十六两银子,赵官爷付个二十五两便算了!”
“是如许的,赵官爷才情敏捷,文冠八方,赏光来我们醉月楼那是蓬荜生辉,与有荣焉……”刘妈妈拉着那赵四的袖子正说得努力,却被赵四一甩衣袖,拍着桌子一把打断:“行了!我是个粗人!有话快讲!快讲完了带起去找胭脂!”
“行了!快带我去见胭脂!”赵四再也等不了了,反手一推,孔殷地打断道。
赵四端起茶碗一口气便干了,抹了一把嘴,非常不耐烦地急道:“何事?快说!”
“行!算数就行!”那赵四进了阁房,从木桶边捡起本身那只姜黄色山川荷包。
“滚!滚!给我滚!”那赵四边说,边抓起了手边的青瓷冰纹盖碗便砸了畴昔。
“嗯!嗯!多谢刘妈妈!刘妈妈,胭脂女人可筹办好了?”
“那是天然!我醉月楼乃金陵第一楼!说话天然算数!”
那蓝衣侍从往前了一步,谦虚道:“这位爷,先消消气,我家公子绝无看低官爷之意,只是……,只是至心倾慕胭脂女人。要不,我家公子再加两成?”
秦子墨的侍从春生悄悄出去帮沈默云办事,沈默云和秦子墨便只能和那虎魄“切磋”着台上的歌舞。
可惜,这事如果搁在别人身上十有八九能成,可惜此次赶上的是赵四。
春生皱着眉,怔楞了一瞬,随机又从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