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梦外,皆是他……
“沈女人请在此稍作安息,有事请叮咛奴婢。”
沈苏姀垂眸,“连苏姀也觉对劲外,真是多亏七王爷。”
沈苏姀眸光扫过身边墨色帷帐,她竟睡了他的床。
“好——”
青鬼獠牙离她不过天涯,暗影中那深海般的墨蓝正幽幽盯着她。
室内的安排简朴而矜贵,虽则整齐洁净,但似已有好久无人住,有书有墨,有刀有剑,倒不像平常闺阁,想到西岐茹暮年也是善骑射的,沈苏姀便也就豁然了。
沈苏姀的心缓缓一沉,她自发得深知这些“故交”之性,隐于暗处便可先发制人,可她健忘了,这宫中世人向来皆以面具示人,她畴前所知,不过是世人皆知之事,她那里有上风可循,现在次……西岐茹到底想做甚么?
西岐茹抬手将嬴华阳扶起,指着她手中拿着的衣服对沈苏姀道,“我这儿的衣裳你都穿不得,只好去求至公主了。”
她突然抬眸,那张獠牙森森的骇人鬼面就在十丈以外——
“沈女人睡得可好?”
沈苏姀有些反应过来,她的出身在别个眼中定然惨不忍睹,而她为了获得家中职位如此辛苦,天然更惹的人顾恤——
沈苏姀一身樱草色宫裙着身,如昆山秀竹般玉立,闻言不急不缓道出一个字。
沈苏姀自当谢恩,西岐茹仿佛也有些乏了,看着她进了浴间便往内殿而去。
是他!又是他!
阴暗的光芒中,嬴纵的语声意味不明。
如同恶鬼缠身,凡是有他在她便万般不顺,她杀两万食人族,他向西拓两百里,她给将士们争功一次,他的天狼军便位升三级,从君临城到这九巍山,他与她相争五年!
厚重的盔甲早被血水沁湿,而这新添的一抹更加悚然可怖,倒地之人脑门上的箭簇仍在狠颤,而她手中的剑还将来得及落下。
又是阿谁梦。
“恶梦也可称之为好?”
西岐茹将药膏收好放在一旁道,看着她的模样安抚的道,“阿纵的马术亦是绝佳,他也爱马成痴,想来实在是赞美你的马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