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子手脚都利落些,固然只是个妾室,却也不能落了把柄!”
推开竹园的大门,于氏直觉脑后一寒,有种被人狠狠盯住的错觉,她转头看了看,灯火敞亮的府道上鬼影都没有一个,心口一松却到底有些心虚,脚下的法度不由更加极快,“行动快着点,待会子还要归去复命呢。”
沈琳琅娇媚的面色惨白,薄唇紧咬气的说不出话来,沈苏姀顿了顿,俄然想起甚么似地,“懿旨乃是太后所下,本日在圣上面前宣纸之时三皇子也在,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火势吞吐,借着夏季的暑意和隐月湖吹来的湖风,不出半晌大半个院落便被火势包了住,那火来的极快,院外的人声脚步声垂垂集合,于氏五人面面相觑间也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惊呼一声就朝外跑,于氏见此也有些怕,当即顾不上榻上的詹氏朝外跑了出去。
心中生出迷惑,沈苏姀闪身隐在了暗中当中。
沈苏姀脚步不断,背影挺直一言未发。
苍穹如墨,更加衬出亭台楼阁间的灯火灿烂,在沈苏姀的影象中,如许的流光溢彩在沈府已经有好久未曾有过,现在夜,过气的权阀因为一桩婚事迎来了朝气。
于氏愣了愣,不知怎的看着那一脸静容的女子就有些发怵。
四个身大腰粗的妇人立时上前将詹氏按到在榻,于氏上前看了看眉心紧蹙不肯服软的女人一叹,“姨娘好生去吧,小少爷自有二夫人这个嫡母好生相待。”
沈苏姀闻言还是眸光半眯,安静的面上透着股沉思。
几个下人站在远处偷瞟着这边,沈苏姀的声音沉沉,沈琳琅从未见她说过如此重话,不由愣了一愣才建议火,“为甚么是我!你在太前面前说了甚么话!为何要我嫁给五皇子!”
“若让他与焉耆公主结婚,只怕会很出色。”
沈琳琅的表示沈苏姀一点也不料外,只淡淡蹙眉,“三姐既然不肯嫁给五皇子当初便不该该挑起沈家女儿和五皇子联婚这个话头,三姐大略忘了你本身也是沈家女儿。”
“走水了!来人啊,走水了!”
沈琳琅顿时浑身一僵,看着沈苏姀的眸光沁着毒普通,沈苏姀淡然看她一眼,“一个月之前,二姐因为无缘得去骊山一时不慎疯魔,三姐可千万谨慎,别因为能成为五皇子妃一时欢畅地走火入魔,最后……落得和二姐一样。”
权势滔天的窦阀,备受天子正视的五皇子。
于氏眉心顿皱,见詹氏不肯就范便对其他四人使眼色,“姨娘既不听话,那便获咎了!”
“嬴珞和嬴纵。”
沈苏姀唇角带出抹嘲笑,“清楚是丧事,可瞧着三姐的模样倒像是遇了丧事!”
沈苏姀闻言眸光微狭,“嬴琛婚事已定,剩下的便只要——”
说着便要将那药给詹氏灌下去,可就在她端起药碗的刹时,本来暗淡的室内俄然明光大亮起来,室中几人皆是面色微变,转头一看,本来用纸糊住的纱窗哄然一声竟然烧着起来,世人吓得连退几步,下一瞬她们便透过被烧破的孔洞看清内里的气象,“咣当”一声,于氏手中药碗倾洒在榻,随即一声远远传来的尖叫声在院外响了起来。
孟南柯悠然接话,顿了顿又道,“焉耆败在嬴纵之手。”
詹氏长着一张非常端丽的脸,年纪不过三十,墨发只松松束在脑后,远看起来并无任何出奇之处,可你若走近三分瞧见那双黑漆漆的眸,便会感觉她眼底藏着甚么叫人畏怕的东西,于氏现在便正被那双眸子盯着,她心口一阵急跳,当即挥挥手。
看似尊荣非常,可朝气还是危急,统统都言之尚早——
沈君心自五岁开端便被养在柳氏名下,且对柳氏万分恭敬,可嫡母到底比不得生母,眼看着沈君心一日比一日长大,她莫不是要趁着彻夜全府高低喜庆之时趁早除了那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