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去北冥的是东华,传闻东华与鹏鲲老祖曾一起喝过几次茶,下过几次棋,略有些友情。她在东华的臂弯里睡了一觉,等醒来时,已身在北冥上空。放眼望去满是无边无边的海水,幽黑且深,海天寒暄处,银光灿烂,天上的星星像是浮在水面上,并随风泛动。
扶摇虽大,天婈却一点也不惊骇,它对天婈也亲热,常常背着她飞到空中去戏耍。不过天婈那些师兄就没这福分了,即便碰一碰,也惹得扶摇发好大脾气,非得溅得他们一身水才肯罢休。
待那镜面闪现一片蓝海后,银发青年幽幽叹了口气,似自言自语:“那小子竟在她身高低了血契,存亡劫已解,难的是这情劫......”再掐指一算,目光怜悯:“一成一毁,周而复始,天庭这一难,怕是在灾害逃了。”
鹏鲲老祖接过她的拜师酒,浅酌一口,伸出白瓷般的手,递给她一只玉鲲,淡淡道:“从今今后,你便是我北冥中人。谁若敢欺负你,你大可放心大胆地欺负归去。”
可站在她面前的这位,年青俊美、细皮嫩肉,看上去跟她差未几大啊。
天婈呆了。
徒弟向来护短,这回小师妹吃了这很多亏,他这做师兄的都心疼不已,何况最心疼她的徒弟。
路途悠远,还是省些力量比较好。
虽不甘心,却也未抵挡过。因只要她母后决定了的事,她从无抵挡胜利过的例子。
天婈畴前肇事,很多被祸害到的仙家不与她计算,大多不是看在她父君的面子上,而是看在她这位徒弟的面子上。她这位徒弟是出了名的护短,也是出了名的无人敢惹。
可拜他为师,天婈开初倒是不大甘心的。
再者她彼时很没见地,从未传闻过甚么鹏鲲老祖,觉得东华、太上老君、南极仙翁等就很短长了。她不懂为何母后要舍近求远,万里迢迢将她送到北冥那草木不生之地去。
远处,一个身着淡青色长衫、手执绸扇的银发青年踏着星光而来,那踏步行动慢且缓,可进步速率倒是缓慢,一眨眼,已到了面前。来人霞姿月韵,端倪如画,一头银发倾泻如漫天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