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赤练魔那一战并没甚么可值得夸耀的,可天上的神仙地下的走兽总感觉那是我此生博得最标致的一战。
有人问:“何为鸳鸯配?”
才退席,就有眼尖的捂嘴偷笑:“纪少爷玉蜜斯果然是恩爱情浓,连衣裳都是时下风行的鸳鸯配。”
纪长安磨磨蹭蹭,终究肯解缆了。
纪长安迷惑地看了我两下,终撤销了归去换衣裳的动机,只叮咛小厮道:“去拿我那条黄色腰带来。”
我松了一口气,如果他们对峙起来,我这其中间人的处境就难堪了。
我没有再作声,这总比换衣服要快多了。万一说多了,他又起了换衣裳的动机,就不好了。而我之以是这么心急,满是因那心机早就飘到了馨林酒楼。传闻那的酱凤爪非常入味,可谓一绝。
客人们跋山渡水大老远来一趟,自是要小住几日。
安和公主因思念女儿,想趁机多靠近靠近,便与玉枭一齐住到胧月阁来。
“等等。”纪长安望了我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袍子,我本日穿了身鹅黄色宫缎梅斑纹雪绢裙,盘了凌云髻,敷了薄粉擦了胭脂,算是盛装列席。
凤影又道:“传言三公主一身修为深不成测,全部三界都鲜有敌手,当年赤练魔一战,三公主仰仗紫云钗,只一招就击毙了万恶之首的赤练魔,如许的仙姿神勇,怎会就等闲灰飞烟灭了呢?”
世人跟着一阵唏嘘哀叹。
我又等了半刻钟,纪长安还没人影,只好又遣了小厮去请,他才仓促赶来,眼神有些许抱愧,身上是一身半新半旧的素色袍子。
飘飘然的同时,另有些羞憾。
眼看离凤爪越近,我的表情越好,但面上是决计看不出来的。作为一个老道神仙跟资深公主,这点涵养还是必必要有的。
比及了酒楼,客人已到了小半,安和公主涵养颇好,涓滴没给纪长安神采看,还笑轻柔地问他渴不渴要不要喝水。玉枭忙着号召客人,只远远地瞟了他一眼,亦没心机跟他活力。
他略一迷惑,我当即莞尔一笑,他揉了揉眼睛,又将目光望了过来,甚是利诱。
说完,痛心疾首地拍了三下大腿,一副痛不成抑的模样。
又感慨道,难怪向来只传闻有不好的婆婆,从未传闻有不好的岳母。原岳母怕女儿亏损的体例便是奉迎半子,而婆婆怕儿子亏损的体例便是将儿媳妇培养成三从四德以夫为天的”贤“女子。
纪长安微微一笑,替我布了一道菜,表示我们真的很恩爱。我垂首做娇羞状,内心却暗恨现在坐在中间的不是苏夜黎,又想着归去后定要做件红色雪绢裙,好跟苏夜黎做鸳鸯衫。
“白唐老弟如许一说,我倒也感觉了。”纪裕望着我接道:“十年前的蟠桃大会上,我有幸见过三公主一面,璃月这额间妆倒是与三公主颇似。”
我头一遭如许光亮正大地听旁人群情我,耳朵自是竖得尖尖的,待听到这里,不由有些飘飘然,本来本殿下竟是这般受人尊敬,受人恋慕。
玉枭道:“可不是,天帝共生十子,三男七女,个个出类拔萃,丰采俊雅,尤以三公主为最。三公天姿绝色,端倪灵动,出世时浑身乌黑,逢人便笑,王母见是这般惹人垂怜的雪玉娃娃,当下爱不释手,极尽宠嬖,携了她一同住在凌霄殿内,亲身照顾。待其成年后,又在瑶池边上构筑了葭瑶宫,并采集了千万种灵异珍宝奇花仙果充盈其内。其受宠程度,可见一斑。”
“是吗?”玉枭微愣一下,举手作揖,恭恭敬敬道:“三公主绝世倾城,小女怎可与她并论。”
我的修为比不得两个兄长,面貌也不及六妹天桑。并且母后是个公允的好母亲,从不公允,只不过因初次生了个不带把的,感觉新奇才多带了两年。再有,我殿里的那些花草满是我辛辛苦苦从玉京山搬来的,母后确是赏了我很多宝贝,不过最贵重的那几样满是我从鸿钧老祖那边搜刮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