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却咬着嘴唇,果断地摇了点头,道:“我一向守着姐姐,就是想等你醒来,求你不要再管此事。我自取其祸,情愿用一臂来调换这株绛珠草。”
以往,天婈取之如囊中取物。现在,她想在三日以内得之,倒是难于上彼苍。
“嗯。”天婈欲支开她,“我无大碍,你快回房睡吧。”
十指连心,天婈在昏睡中痛醒过几次,却又不敌困意,再次晕睡畴昔。含混中,似有人往她喉咙里灌过汤药,苦苦的,还带了些血腥味。
未及天婈开口,他便消逝了,她伸手去抓,只抓了一片虚无,不安跟惊骇从心底深处垂垂伸展出来。
莫怪苏夜黎会如此吝啬,莫怪他会承诺她的三日之期,原他早晓得莫说三日,就算三年,她也拿不来那绛仙草。
“感谢。”天婈道:“不过,我唤你来,并不是为了这只手。这点疼痛我还受得住,我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天婈有些无话可说。
手上的伤口已然被妥当措置过,整只手被麻布严严实实地缠着,悄悄一动,便是锥心蚀骨的疼。
让堂堂魔族王上去办跑腿之事,实在有些难以开口,天婈脸僵着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道:“你能不能替我走一趟天庭,三日内我需求一株绛仙草。”
“那人是谁?”
“听了他的话,我很懊丧,那九天之遥,岂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妄图的。”钟灵眼睛一亮,又道:“谁想竟会这么巧,这里刚好有一株绛仙草,又刚好被我赶上。月姐姐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他已落到天婈床前,天婈有些吃惊:“这么快?”
实实在在复苏过来的时候,已是日夜寒暄之时。烛火燃尽,床沿上趴着一小我影,接着窗外透进的白月光,她恍惚瞧见那人影不是幻儿,像是钟灵。
不待天婈答复,又自顾自道:“定是老天爷爷用心如许安排的,他救我一命,我还他一命。”
“因它能够救一人的性命,那小我对我很首要。”
要么她再去求求苏夜黎,看他拿绛珠草是有何用,是否能够拿其他物代替。她不信他真的能够完整疏忽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交谊。
小拾华玉皆不在,苏夜黎必然不会帮她,思虑了半晌,她想到一小我,遂以肘支撑,艰巨地想要坐起家。何如牵涉到伤口,忍不住呲了一声,钟灵听到声音,当即抬开端,欢乐道:“月姐姐,你醒啦。”
“这可不当耍的。”天婈内心有些指责她太不懂事,语气也跟着生硬起来,道:“既在你身上,便还给他们罢。”
“实在,我不大认得他,也不晓得他叫甚么名字……不过他救过我一命,是我的拯救仇人。”钟灵粉脸微红,叙道,“有次我单独离家在外,曾遇一窝山贼,几近命丧刀下时,他从天而降救了我,并护送我回家。但是他的身材很不好,常常呕血,我劝他去看大夫,他却一笑置之。约莫是被我说烦了,他才说,他这是不治之症,约莫只要九天之上的绛仙草才气救得了他。”
钟灵摇点头,大义凛然道:“月姐姐是为了我才如此,我不管如何也要在这守着你。”
夙野微浅笑了笑,问:“此时叫我来,但是赶上了费事?”那笑容却只是一瞬,很快一闪而过,抓住她的手,“这是如何回事?”
天婈忙加了一句:“不消你亲身去取,你只需替我传个信,让华玉或者加苑去取了送来便可。”
现在,该如何是好?
天婈的本意是让她识相而退,谁想钟灵一愣,却当真幽幽开口与她聊起天来:“我本来也未曾想瞒着月姐姐你,那株绛仙草实在就在我身上。”
那绛仙草又不是多奇怪之物,瑶池边上长满了,何需求拿这么个如花似玉丫头的手臂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