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细心想来,领头阿谁略带病容楚楚动听的竟不是大丫环,是那三少夫人如月?
那一战足足打了三个多月,全部天空都变了色,仙族跟魔族均损兵折将,死伤无数。天有异象,人间遭殃,自开战以来人间灾害不竭,百姓流浪失所、妻离子散,一时候哀鸿遍野,惨绝人寰。
我现在这副身子的仆人名唤玉璃月,是青龙山庄大少爷纪长安的二夫人,实在她家世显赫,完整不消与人做妾室,平白矮了一等。
早上?
我“唔”了一声,望着远方的青云,不觉有些头疼,这日子怕是平静不了了。我在天上闲来无事,常让加苑从人间找一些文人条记来看,平生最不喜那些妇人间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文,却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会卷入这后院之斗中来。
“你!”纪长安气急废弛,抿着嘴唇将身材抖了几抖,好半天扔下一句,“装疯卖傻,不成理喻!”说完再也不肯多看我一眼,甩着袖子扬长而去。
谁想才转了两圈,身上就冒了虚汗,心头慌慌的,幻儿一见我神采不对,忙扶我在茶树下的一方石凳上坐下安息。我这屁股刚落下没多久,就见一人着了一袭白衣脚下生风地朝我这方走了过来,半晌后,一团黑影挡在了我正欲抚玩的一株西府海棠面前。那人未等站稳,肝火就劈面而来:“我只当你病了一场,总该得了经验,自会循分守己好好度日,谁想还是这么刁钻放肆心肠暴虐,我本日放下话来,如果如月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有甚么差池,我绝绕不了你。”
那身白刺得我直晃眼,我因在九天之上见惯了苏夜黎身着白衣立于无涯池边上的仙气风韵,再也见不得旁人穿这一身白。因而微微挪开眼,迷惑地问幻儿:“如月是谁?”
我当时还不晓得,本来神仙也会死。
只记得母厥后接我们出去时神采凝重,不似昔日和悦。我跟她撒娇,她也不笑,只是把我从大哥怀里接畴昔抱在胸前。待出去后,才发明昔日洁白圣雅的天宫狼籍一片,尸横遍野。我看到常日里最喜好把我高举过甚顶的常叔叔倒在鲜红色的血泊中,还去拉他唤他起来陪我去摘仙桃。可直到大哥眼里噙着泪把我抱走,他都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幻儿说:“那里有这些端方,那三夫人行事一贯诡异,令人费解,不晓得她此次又想了甚么害人的鬼主张,蜜斯您还是谨慎为上。”
据我连日来旁敲侧击,方从幻儿口中得知,这桩婚事乃玉璃月主动求得。虽幻儿说的含蓄,可我听她那描述,那里只是主动,的确是死乞白赖。
母后因怜悯人间世人饱受颠沛流浪之苦,又安排了三个仙伯下界匡扶正道、斩妖除魔、搀扶经济,同时亦可暗中助青龙山庄一臂之力。那三个仙伯别离于西、南、北三方创办了公理山庄,为:雪龙山庄、麒麟山庄、凤凰山庄。
幻儿瞅了我一眼,带了些抱怨的口气说:“早上才见过的呢。”
这四庄在人间开设书院、修桥铺路、施药救人、播百谷,大力生长出产,人间日趋繁华昌隆起来。数万年畴昔,非论如何改朝换代,这四庄始终耸峙不倒,此中又以青龙为首。
四大山庄汗青悠长,谜一样地存在于人间,东南西北各占一方,没人晓得它们甚么时候建成,没人晓得它们的仆人是何方崇高,仿佛浑然天成,自古就存在普通。虽不知其来源,但提起四大山庄,江湖上无人不恭敬不敬慕,周遭百里以内妖魔不敢踏入一步,再富得流油的商贾在四大山庄面前毫不敢自夸;再穷凶极恶的暴徒碰到四大山庄的弟子也会闻风丧胆缴械投降。贫苦人家碰到不公之事,只要求到门前去,必能为其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