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淑妃神采微变,难不成真如紫槿所说,有人在她安胎药里脱手脚了?
卫夕看她一眼,见她眼神迷惑,但神情安然,不似做了负苦衷的模样,便冷然道,“急甚么,总要让我看个明白。杜鹃,你去把药渣取来。”
世人从速退下去,杜鹃手脚并用爬起来往外跑,差点被门槛绊倒。
卫夕将这药片谨慎地放进手绢中,这才回话,“娘娘,王妃,此药名为‘化风’,其活血之效,尤胜红花十倍。”
木紫槿握住她的手,无声嘲笑,“馨儿放心,如有人敢动你,我必不会让他好过!”
“不难寻,这药虽说贵重,但稍稍好一些的药铺都会有的卖,在皇宫内苑必然也有,每日出入药房之人更是不在少数,只怕不好查。”
“那就好。”木紫槿猜想罗丰不会等闲脱手,有卫夕昂首,她也放心,“馨儿,喝药吧。”
木紫槿与宁淑妃亦看不出有何不当,“卫夕,到底如何回事?”
小碗一晃,药的味道就散了开来,卫夕眼神微变,禁止了她,“娘娘莫急,我先看看。”
宁淑妃缓过一口气,苦笑道,“你恐吓她做甚,我晓得不是她做的。”
聂昭仪倒是一派淡然,“罗大人好好想想吧。”
卫夕冷声道,“娘娘、王妃稍安勿躁,杜鹃,这药但是你亲身煎的?”
这个我当然晓得。聂昭仪嘴角暴露一抹诡异至极的笑来,“那,如果有甚么粗心呢?”
从行云阁出来,罗丰神采发青,脑筋都要不敷用了。聂昭仪竟然要他暗中将宁淑妃腹中胎儿撤除,这万一被皇上晓得,那里另有他的命在?
宁淑妃也沉着了下来,恨声道,“我是没想到她们如此暴虐,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我的孩子。可她们既对我动了杀机,就必不会等闲善罢甘休,我们又没有半点证据,我若将事情闹大,只会成为众矢之的,让皇上难堪罢了。”
可聂昭仪攥着他的把柄呢,如果他不该,一样不会有好了局。思来想去,竟是没有了活路,不由他不惊骇难安,心如死灰,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木紫槿不置可否,将卫夕叫出来,“比来有何不当吗?”
“都出去。”
“之前并无不当之处。”
宁淑妃哪顾得上责问她,颤抖着道,“没有看错?”
木紫槿笑道,“馨儿,你多大的人了,还怕喝药?为了孩子好,你呀,就忍忍吧。”
杜鹃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奴婢甚么都没有做,没有没有!”
卫夕不答,又瞧了瞧这药的光彩,再将药碗靠近鼻端,谨慎地闻了闻,以食指尖挑起一点药汁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将这汤药当作了天下甘旨普通。
杜鹃惊骇起来,“是吗?姐姐闻着那里不对劲?我如何没几有闻出来?”这药她们姐妹和个轮番看火,跟昔日煎法没甚么分歧,药方也是罗太医开的,味道方面仿佛没甚么不对呀?
杜鹃愣了愣,“这……给娘娘取药煎药的不止奴婢一个,如何了?”
木紫槿目光在杜鹃脸上一转,她立即大呼,“奴婢是冤枉,奴婢甚么都没有做!”
出了如许的事,统统人都噤若寒蝉,哪敢多嘴。
木紫槿却早就心中稀有,平静如初,“卫夕,此药可难寻吗?”
杜鹃摆布看了看,“是甚么?”
罗丰医术倒是颇佳,就是行事太太谨慎,她自怀上龙胎,就被他说成是“血虚气弱……”,每天都要喝药来保胎,她本身倒是没觉出有何不当,更不想喝那苦的要命的汤药,可宣德帝却不放心,一个劲儿要她以龙胎为重,她还能说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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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丰大吃一惊,“娘娘?”
木紫槿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这个笨瓜,人家都欺负到你腹中皇子了,你还只想着替别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