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恰是丞相苏沉默,苏灵璧之父,其身份之高贵,可想而知。不过,俗话说相由心生,看他模样就晓得,此人绝非良善之辈,但因着各种启事,他甚得宣德帝信赖,旁人就算看不惯他的为人,又能奈他何。
“这个我晓得,”苏沉静坐正身子,想想目前情势,也有些忧愁,“但朝中之臣亦非夫君,司徒家就不说了,宁将军与我也不是同路,真是可爱!”
御花圃建得非常大气,园中修建小巧高雅,望之令人赏心好看,奇石罗布,佳木碧绿,其古柏藤萝,都已是百年以上,将花圃装点得情味盎然,千奇百怪,无所不有。
苏沉默现在身份虽崇高,倒是出身外族,身份寒微,就算再如何位高权重,在宗室亲王眼中,也只是小人得志,底子不把他放在眼里。正因为如此,他才对宗室亲王有种莫名的仇恨,可谓水火不容,得宣德帝信赖,恰好给了他翻身为王的良机,因此才想拉拢众亲王,以徒不轨。
见他不再对峙,司徒皇后也就不再针对他,转而向宣武帝告罪,“臣妾多言,皇上恕罪。”
府中统统房屋的窗上、隔板上、梁栋上均充满小巧有致的木雕,通往各处的路上铺满了鹅卵石,别看苏沉默为人不被人所喜,胸中也无多少文墨,这丞相府却安插得充满古色古香的味道,如果头一次走进这里,不知情者还觉得到了甚么书香家世呢。
本日一早,他便传旨要司徒皇后陪驾驭花圃喝酒赏花,司徒皇后自是不敢怠慢,恰遇元玉琅服侍在侧,也就一起前去。
内侍出去来禀报,说是丞相大人求见。
宣德帝背负双手而立,面向幽绿的湖面,不知在想些甚么,闻声回过甚来,“起来。”
父皇至今为止有十一名皇子,他虽是皇宗子,但老二老三老四都已经成年,有资格一争太子之位,而父皇更宠嬖老六和老七,以是谁能被立为太子,还没有定命,在父皇面前,他向来都是一副毕恭毕敬之态,其意不言自明。
之以是在大怒之下还赦了襄王极刑,一来当然是因为世人讨情,二来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他如此狠辣无情,却恰好是信佛之人,为此事曾在佛前抽签,获得的唆使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思虑再三,好不轻易才压下心头的杀念,放襄王一条活路,再要提起,只怕本身又会窜改主张,难道轻渎了神灵。
“还能有谁!司徒皇后数次坏我的事,我迟早清算了她!”苏沉默目光凶恶,粗鄙地“啐……”了一口。
两人承诺一声,直起家来,不敢稍有异动。
一上来就打足官腔,显得他有多忠君爱国普通,元玉琅向来对他看不上眼,闻言无声嘲笑,偏过脸去。
“儿臣在。”元玉琅微前倾身材,一副洗耳恭听样。
苏沉默掀了掀眉毛,更加愤怒,“司徒毅阿谁故乡伙,鼻孔长在头顶上,比襄王还目中无人!”
司徒皇后心下略宽,“是,皇上。”木紫槿那样的女人,淮王如何会看得上眼,绝对不会为了她,跟玉琅过不去的,这倒不消太担忧。
两人又是齐齐应了一声,元玉琅服侍母后坐下,本身则坐在她身边,腰身挺得笔挺,神态间非常恭敬。
隔了一会,宣德帝挥手,内侍立即为他斟满酒,他举杯就口,杯沿却又停在唇边,“玉琅。”
元玉琅则悄悄咬牙,本来想派了刺客把木紫槿处理掉,一了百了,可派去的刺客到现在都没有返来,看来是失利了,他怎能不气,心中也甚是不解,木紫槿如何能逃过这一劫,得尽快查清楚。
“你去训秀苑做甚么?那也是你能去的处所?”宣德帝神采阴沉,虽是怒斥元玉琅,倒是看向司徒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