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和心念一动,果然做了感激的模样,掩口轻道:
“我也不知是哪头,惹了四皇子顾忌,他位高,又高贵,我虽是公主,现在倒也无权无势,没个能信的人,唯有太子殿下,尚能依仗几分。”
倒是陈斯年心头虚着,赶上她,侧头向着解释道:
陈斯年将这算盘打清了,方才表情镇静了些:
陈高翔是威胁他即位的头号大敌,若毁了他,他定能轻松很多。
到时候他再以岳国公主暗害陈国皇子之由,向岳国出兵,一举攻了岳国,陈国开疆扩土,他载入史册,这才是分身其美,皆大欢乐。
“天道好循环。”
只是这还没完,顾昭和眼里寒冽,一晃过了。
陈斯年想了想,眼里精光一泛,又做了满心为她筹算的模样,抬高声道:
她咬唇:“还望殿下,莫忘了贼人是怎的算计昭和的,有朝一日,也教那该捱千刀的贼人自食恶果,血债血偿。”
“昭和便是那般生疑,也还是存了不肯信的,若不然,岂会将那知春楼妈妈何珍兰的尸首,抛在四皇子的府门口?”
现在他只从中教唆一二,将这公主便作尖刀子,戳向陈高翔,倒也不是难事。
她宿世因身份,所用大多是御赐之物,便是要个新奇款式的镯子坠子,也让人上门打去。
顾昭和本就是为添他堵,现在又借刀杀人,让他自个除了得力部下,她倒是心头畅快。
顾昭和抬眼,远远地扫了一眼,内心也有了猜想。
他现在折了几员大将,换来这岳国公主与陈高翔相互争斗,倒也不算亏损。
她眼神微动,只是并未多问,一手搭在冬青手上,徐行端行,稳稳向珍宝阁里去。
“只是?”陈斯年略略扬了眉。
顾昭和将衣袖拉了下来,感喟道:
“公主如故意,再莫说那戳民气的话,听着心头倒寒。”
顾昭和干脆又微微白了面色,是又愧又赧然的模样。
顾昭和这话是表情意,为求真,只说得孔殷些。
顾昭和扫了一眼金翠宝光,便再不侧目,是闲事要紧,实不是个赏玩的好闲时。
只是若让陈高翔先晓得了,到时候算计不成,又多生些是非,陈斯年细细考虑,便让侍卫赶了人。
“都是奴婢学艺不精,奴婢赶来时,正撞着这珍宝阁掌柜挣扎着咽气……”
全然忘了,是他先害惨了人,而杀这宋安然,也全由他一念弃取。
顾昭和自不会点破他,因而只盈盈道:
陈斯年只当她是惊骇,又做好人道:
可贵见的翡翠白玉,那处都寻获得,是以出了事,早已密密麻麻围了人。
说过了,也悄悄憋气,将脸憋得微红,瞧着便是女儿风骚娇态。
陈斯年回神,自是应好。
“公主放心……”他终是说不出谩骂自个的话,只得含混一句:
陈斯年见她女儿作态,临时微微放心,用心长叹道:
顾昭和以袖掩面,瞧不清她想些甚么。
陈斯年这才又有了笑,与顾昭和一人一车,往那珍宝阁去了。
陈斯年暗道不好,他与四皇子陈高翔明争暗斗惯了。
陈斯年顿了顿,便又决计顾恤道:
“不如请公主里间去,也免得瞧见这尸首烦心。”
她像是气急讲错,话出口,方忙忙掩了嘴,愈发伤感起来:
一时红霞满面,倒有几分真了。
顾昭和轻道:
“此人都有一死,我也不是怕这个,是想着那四皇子是怎生个混世般的人,这般坏!”
若不是她刨根问底,他又岂会弃卒保帅?现在恨不得割了她舌头,也免听她痛骂,免受这憋屈。
只听得周遭女子都说这珍宝阁好,幸亏那边,倒是不知了。
顾昭和倒是对这珍宝阁猎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