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真不想娶，对你有助益，又两厢甘心的女子。”
陈斯年虽喜，可眼里的忧色，却未散全：
不怪他句句都听陈暮成的话，实是他句句，都听着有理儿。
……
陈暮成作了冥思苦想的样儿，稍时，轻道：
“我能有甚么好体例，不过是赔上个三皇子妃的头衔给她。”
“无干系？！怎生无干系？！你来讲说，若不是她突破沙锅问到底，我何至于要了宋安然的性命？若宋安然性命仍在，张嬷嬷也不会与我翻脸，我又如何会被激愤？！”
“好兄弟，你若深思到好体例，何必藏掖着？”
“弟要求娶那公主，倒也有几分私心在。”
陈暮成轻道：
见着陈斯年似已意动，他又缓缓道来：
“不如将事，再闹大些，只说您，是中了巫蛊之术，这命里，方才犯了邪祟，父皇，是信这些的。”
陈斯年说着说着，双眼竟有些充血发红：
“我是一心，全在疆场，虽说朝堂于我，无疑愈笼之于困兽，可今后养兵蓄兵，不免有人教唆诽谤，说我有那争权夺利的心机，我现在只娶了公主，想着，有个异国公主作正妃的皇子，还是今后要厮杀，不死不休的岳国的公主，再无人疑我，有那登高的心。”
蠢傻，若他真得了公主，那才是既有如虎添翼的助力，又能全了他的朝思暮想。
“这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父皇如果真恼我，又该如何？”
“父子哪有隔夜仇的，父皇起火，我瞧着，倒是情势上不得已，言官御史呈了折子，又有百姓风言风语，他如果无所为，哪来的公道严明，帝王庄严？”
陈暮成忽地起家，有些忿忿道：
陈斯年还是愁眉不展：
“我嫌她得很，你倒好，要求娶她。”
“您当我是美色迷了眼，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吗？我是想着，让她嫁给大皇兄，倒也轻易，大皇兄明面是嫡宗子，与您又是同胞兄弟，天然是高贵得很，可凡是他那病，透暴露一丝半点儿，您就不怕百姓又起言语，说您害人家丫环不成，竟又另起心机，将人往火里推呢。”
“都是她，我少了这么几个得力的人，你是不晓得，那女子，妖得很，我寻到错处，寻不到，关键她，又被她一次次躲了，天底下竟有这般好气运的人？我是再容不得她了，如果她与那人成了婚，今后被折腾死了，也不干我事的。”
“若此事成了，也是一举三得，兄长苦衷，倒也了了。”
那张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秀雅的脸庞。
最怕这些话，倒算是好的。
“大家都道我垮了，我要让他们瞧瞧，何为安身不败之地，另有这段光阴，陈高翔可得了意，对劲过了头，现在也该论到他，夹着尾巴做人。”
她是他择定了的，要与他君临天下的女子，现在自不能让旁人策画了她去。
陈斯年的眼里掠过一丝狠意，似北风折草，雨雪霜打：
抬眼，见着陈暮成欲言又止，忙振了精力：
他停了停嘴：
那举止端方，又仪礼安闲的高雅。
“两厢甘心的女子，我倒愿求，只是现在要助皇兄成大业，只能暂将这后代情长，舍一舍。”
“兄弟两个，何必谢来谢去，听着也生分。”
陈斯年大笑，竟笑得有些喘不上气儿，待缓过来，又扬眉吐气，神采奕奕，哪另有半分的颓唐委靡之色：
陈暮用心头一跳。
可面上只黯然道：
陈暮成公开讽刺。
陈暮成也笑道：
“可如果我娶了她，那倒不一样，若您允了，我便穷追猛打去，非得让她点了头，那便是两情相悦，谁都怪不到您头上，待成了婚，怎的折腾捣弄她不成，便是要她死，那也是等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