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是绝望,而是纵情。”陈暮成拿着茶盏不放,目光灼灼:“若暮成早早能品到如此香茗,便不但爱胸胆开张的烈酒滋味,也爱这笼暖焙茶烟,清幽暗香。”
陈暮成眼明心亮,如何瞧不出顾昭和待她亲厚,连脸上浮着的一星子怒也是费了力才挤出的,他也不点破,只道:“暮用心粗,本不在乎的,公主可饶了这丫头一回。”
顾昭战役淡还是,是美女风采:“这便是冬青的好处,瞧着光阴浅经历浅,倒是心细如发,挑了茉莉香片虽是为了去腻解乏,却更因茉莉理气止痛,消肿解毒。”
似晻霭寒氛万里凝,顾昭和快速冷道:“冬青!”
顾昭和想了想:“如果要煨汤,挑几尾鲫鱼作鲫鱼豆腐汤,煨作乳红色,再搁葱花盐粒,又爽口又简朴,只是鲫鱼要挑扁身带白的,肉才嫩且松,煨出的汤味鲜纯粹,又暗香适口。”
这便是强撑面子,连装腔作势也掩不得,冬青抿嘴儿笑,见得顾昭和翠黛低扬,两眸清炯炯地朝她看,连肃肃道:“殿下仁慈,奴婢感念毕生,不敢忘。”
见着顾昭和点头,冬青更是生疑,却忍到饱饭入房,四下无人,方迷惑道:“奴婢是您侍婢,就算有几分聪明,也是您调教出的聪明,怎的您一点赞也不担,全往奴婢脑仁上推?”
“胡话!还闹出欢乐朋友了?!你这是犟嘴!”陈暮成面前,顾昭和不好忽视管束,作势要点冬青脑门子,可瞥见自个指尖修得锋利,若无其事地垂了手:
冬青自发讲错了,赧愧了低了首:“这刻薄话,奴婢是不该说的。”又向着陈暮成轻道:“那位公子是殿下跟前红人,奴婢妄言,对殿下也多获咎。”
他眼神明彻,笑意阔朗,倒让顾昭和有些面热:“幸亏殿下宽仁驯良,如果故意要寻你茬子,单是你这胡嘴乱话,也够你吃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