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姬千岫想放声痛骂,骂高台上那俩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贱人!只可惜,在被送来法场前,她的舌头早已被那姬玉烟命人割了去。
明黄男人最后一句重重击垮了姬千岫,完整崩溃的她如一具风干躯壳般,悄悄地、直直地被拴在铁柱之上。
现在华衣女子居高临下的,仿佛正看着人间最寒微的蝼蚁般,充满了嘲弄与不屑:“本想求皇上留你一条贱命,只厥后一想,如你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就算活着又有甚么意义呢?”
在他身边另有一个门徒,手里正端着托盘,见状从速按捺住作呕的打动,大声报数:“第三千三百四十七刀……”
“这无才无德的鬼东西朕多看一眼也感觉恶心!”
刑台上俄然寂静一片,只听到氛围中传来骨节咯咯的断裂声……然后、然后,便是姬千岫悲惨的嗷呜声!
心中痛极、悔极!姬千岫终忍不住收回呜呜叫声,拼了命地要往前扑去!
“皇上,她虽乃臣妾mm,但臣妾以为谋朝篡位之人绝对不成轻饶!”说到这里,盛装女子俄然眸子一转,咯的一声轻笑,“这身上的肉不敷,莫非脸上的肉就割不得么?还是皇上舍不得毁了她的花容月貌?”
面前一道亮光掠过!
一向觉得与那人已有伉俪之实,以是才不吝赌上外祖家的出息以及倾尽统统助其夺得皇储之位……没想到,一片痴心看在别人眼中,倒是天底下最笨拙的笑话!
只是下一刻,却扭头冲寺人冷斥一声,“没听到皇后所说的话吗?还不快去!”
跟着俩人分开,刽子手师徒重新回到了刑台之上。
含混不清的咆叫声直冲云霄!
刽子手刚举起手中利刃,不想中间传来一道娇斥:“且慢!”
“北冥律!姬玉烟!如有来世,我定要你俩不得好死……”
华衣女子一个不慎,竟被姬千岫一手抓住了此中一只鞋尖……看着那几已暴露白骨森森的指节,华衣女子终忍不住“啊”的尖叫一声!
本来于高台之上的华衣女子竟不知何时悄但是至,跟着刽子手等人的仓猝分开,她却突地收回一声轻嗤:“想不到你竟然能撑到这最后一刀……好mm,看来本宫真是小瞧你了!”
仰仗心窝最后一口气,透过被鲜血讳饰的眼瞳,姬千岫死命瞪向高台上那两道卿卿我我的身影,眼眶已然爆裂出丝丝血痕,终究满腔怨毒尽化作一声长啸!
下一刻,一只绣着龙形图案的靴子已猛地一下踩上那五指,狠命一碾!
“第三千三百五十六刀……”
“烟儿夙来聪明,不知对此有何高见?”明黄色男人漫不经心肠撇了一眼台下已不成人形的血人,唇间掠过一丝凉薄。
说到最后一句时,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极其较着的妒恨。
看着那冒死挣扎的一摊血肉恍惚,华衣女子嫌弃地后退一步:“看在姐妹一场,本宫无妨再奉告你一件事情。那晚在房中与你东风一度的,并不是皇上,而是一个与皇上肖似的侍卫……”
“嗷……”华衣女子话未说完,姬千岫便如着了魔般猖獗挣扎起来。
早死早超生!下辈子可要选好人家再投胎……偷偷冲那苟延残喘的女子咕噜一句,刽子手一闭眼,手往半空中高高一举……
“回皇上,刽子手说犯人身形偏瘦,再下刀的话估计犯人道命堪虞。”一名寺人脚步仓促地跑至高台前扑通一声跪下。
刑台之上,刽子手手中薄刃暗芒一闪,竟直生生朝犯人独一还算无缺的脸庞上割了下去……
“哈哈,烟儿公然深得朕心!”男人哈哈一笑,伸手往女子腰间含混地轻捏了一把。
痛至顶点,姬千岫已然咬烂下唇,变成血肉恍惚的一团……饶是如许,她嘴里仍然“咯唧”着,含糊不清地骂着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