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那狱卒恭敬答道:“掳掠。”
在两名狱卒的引领下,李锦然与兰芝走进了牢房,内里恰是艳阳高照之时而监狱内却燃着火把照明。狱卒拿着火把在火线照路,引得犯人双手扒着牢房的木门瞪大眼睛的往外看着。见来人穿戴面子脸颊干净,内心非常不平,狠狠往外吐了口唾沫。
李锦然笑了笑,开口道:“大人,如果我杀了人,定然不会奉告别人我杀了人。一样的,如果我捏造笔迹命人杀人,就算有人揭露我捏造笔迹,我也不会承认。这事理我都懂,何况那已是背上行刺皇子罪名的周荷呢?”
在还没来府衙时她就探听过吕生这小我,此人贪恐怕死做事谨慎谨慎,谁也不敢获咎,他巴不得能将周氏这个烫手山芋抛出去,对她这般客气也不过是看在两位殿下的面子上,她内心嘲笑一声,不肯与他再多言语,规矩客气道:“还请大人前面带路。”
这李锦然手平清楚拿着二殿下的信,就是不与他这般客气他也不能禁止她要去牢房,他仓猝站了起来道:“蜜斯太客气了,我这就陪你一起去牢房。”
吕生又看了看李锦然身后的兰芝,问道:“她也要一同前去吗?”
“即便如此,怎还又受皮肉之苦?”若她所听得不错,方才那叫唤声撕心裂肺,定不是普通的科罚。李锦然正问着话又闻声嘶嘶声,一阵比方才还要痛苦百倍的哭喊声传了过来,紧接着她闻到了一阵皮肉被烧焦的味道,是烙刑!她微微皱了皱眉。
师爷拿过信,又与二殿下的笔迹对了再对,不由多看了李锦然几眼,这才对吕生说道:“大人,此信当真与二殿动手记如出一辙,倘若不是亲目睹蜜斯所写,鄙人实难信赖。”
吕生挥了挥手,表示师爷退下,待屋中只剩下三人时,这才又道:“笔迹既不是二夫人所写,那又如何证明出自周荷之手呢?”
吕生接过信啧啧称奇,又拿出二殿下的信细细对比了很久,迷惑道:“此信莫非不是出自二殿下之手吗?”
对呀,这周荷连皇子都敢蓄意行刺,遑论李锦然呢。他真是老糊了,这周荷背后又无背景,不似周氏这般毒手判重判轻都不好决计。倘若真是周荷杀了人,事情就好办多了。吕生内心悄悄害着一笔账,又看向李锦然道:“她不认罪,又怎能定案?”
“我与这丫环情同姐妹,时候形影不离,倘如有她前去多有打搅,那……”李锦然看了眼兰芝,似是一刻也不肯与兰芝分开。
李锦然微浅笑道:“有劳大人了。”
狱卒摇了点头。
兰芝悄悄不满,小声抱怨着吕生目中无人,李锦然却别成心味的笑了笑,这吕大人实在聪明的很,一来她有赵无极手札为证,出入牢房本就通畅无阻,倘若此时他再跟了出去,较着是对赵无极不敷信赖,赵无极多疑善变,如果晓得此事必是再容不下他。二来他对周氏之事极其头疼,此时如果跟着本身出来,怕本身成心包庇周氏而做伪证,让他骑虎难下,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任由本身放开手去做了。他只需分开便能奉迎赵无极与周良二人,一举两得之事焉能不乐。
吕生本性怯懦怕事,一方面担忧将周氏放出大牢有朝一日被人诟病,另一方面又担忧周氏倘若出不去大牢,周良又会见怪到他的头上,是以李锦然提出要现场考证笔迹时,他赶紧承诺了下来。倘若笔迹都能够仿照,那物证倒也算不得甚么。
吕生在前面走着,兰芝在李锦然身后渐渐的跟着,来回的搓动手,李锦然慢了脚步让她跟上后,悄悄拍了拍她的手,小声道:“莫要怕,现在二娘见我们去,要把我们当菩萨供着。”
吕生将李锦然与兰芝二人带往墨斋后取出文房四宝,为制止本身看的不敷详确,特地将师爷也叫出去一起对比。李锦然拿起羊毫将之前临摹赵无极的字又重新写了一遍,交给了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