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然点了点头,目送孙氏分开后全部心机变得沉了几分,现在母亲病愈返来,即使母亲不争不抢,可属于母亲的东西她必将都要为母亲讨返来。
纳兰信话方才落下,李锦然目光蓦地变得狠绝起来。她紧紧捏住信,神情仇恨非常。此时的李锦然如同一只凶恶的猛兽,这让纳兰信眉间的担忧更添了几分,纳兰信思了思,又道:“蜜斯,卫了解得天下万味药草,天下奇毒皆有触及,连他都查不出的毒怕对方来头不小,卫相甚是担忧你会查下去,这才让我不要对你提及此事。可我也要走了,如果你被蒙在鼓里,略不留意夫人怕是还会惨遭毒手……”
孙氏摇了点头,轻声叹道:“随她去吧,我只想与你跟斑斓守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周氏此番话若在以往定是叫吴氏内心欢乐,这周氏只要知她回了李府总会陪着她聊着她感兴趣的话题。可周荷却惹得她心中非常不快,又派人查到这些年来她对李锦然做过的事,越看越不喜好,故而开口道:“周氏做的事,也让老身寒心很多啊。”
纳兰信见李锦然苦思冥想仍一无所获,忍了又忍,终将还是将心底话脱口而出:“在我接夫人走时,卫相曾思疑夫人半身不遂是因为中毒引发的,只可惜卫相未能将这毒找出来,主子又出了事。”
这一日李锦然与孙氏去吴氏那边走了一遭,吴氏内心非常欢畅,对孙氏有说有笑,拄着拐杖又领着二人在李府上渐渐散着步。李锦然内心清楚吴氏这般做的目标,她是想让李府统统人都晓得现在孙氏病好了,那些流言流言也该散了。
李锦然捕获到这一闪而过的目光,见纳兰信已是朝他屋子走了出来她也跟了上去。兰芝神采几不成查的变了变,很快又与孙氏笑谈了起来。
纳兰信明白李锦然的用心,也知体例虽是莽撞打动了些,倒是当下最有功效的。
吴氏自从回了李府后甚少出来闲庭安步,当府上世人见孙氏挽着吴氏的手时,皆连连施礼,看向孙氏的目光也变得谨慎谨慎起来。吴氏笑吟吟看向孙氏道:“现在你病好了便能够陪陪我这老婆子,这么些年来,连说梯己话的都没有。”
孙氏含笑道:“今后我跟锦然都陪着你。”
李锦然将信合上,见纳兰信眉头紧蹙,便知此信所提之事已被他晓得。母亲能中毒数十年不死,想要再去查明真凶已是天方夜谭,可当初害她的人目标安在,又是谁?任凭李锦然再聪明此时也是一筹莫展,在她记事以来母亲与她同食同业、形影不离,如果有人要投毒,怎会她好端端的没事。
孙氏在屋子里看了看,并未见到斑斓的人影,李锦然怕孙氏担忧斑斓的去处,仓猝将斑斓与赵文二人之事说了出来,隐去了此中短长干系。孙氏听闻斑斓与赵文郎情妾意,不免心中安抚很多。因是走了一天的路,孙氏只觉怠倦不堪,正要回海棠居歇息时李锦然却将她拦了下来,孙氏问启事她又不说,孙氏只微微一想便明白过来,情面油滑她不是不懂,在李锦然面前她仿佛毫不介怀般笑道:“既然海棠居临时住不了,那我就去斑斓那吧。”
李锦然低垂着头,声音闷闷的道:“母亲,曾经是你生了病,现在病愈,周氏现在有的,你也都会有的。”
“母亲说的这话听着可真叫人寒心呢!莫非我没陪着您吗?”世人说话间,不知何时周氏已来到了此地,话又被她听去了多少。
孙氏的神采愈发的惨白,让李锦然俄然止住了口,她悄悄扯了扯孙氏的衣裳,孙氏明白她这小行动,当年她郁郁寡欢时李锦然就曾做这个小行动来打断她的思路,让她明白不管产生了甚么事,都有女儿在身边伴随。她摸了摸李锦然的头满眼慈爱道:“傻孩子,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