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氏的神采不似先前那般惨白,她的心稍稍放了下来,笑道:“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待四周无人时,李锦然仓猝问道:“那茶你真喝下去了?”
“他就是赵澈?”孙氏声音又高了几分道:“传闻他自小体弱多病,但是失实?”
李锦然虽未曾来过赵澈的府邸,守门的人却对她非常熟谙,自从赵澈有次受了重伤返来后,便将李锦然的画像给保卫看过,保卫接到号令,如果李锦然前来府邸,不得禁止。保卫见李锦然下了马,立即迎了上去,将李锦然带到赵澈的院落。
孙氏笑着打趣道:“若哪天我不在了,你数着笔划玩,倒是能够打发些时候的。”
李锦然打从心底里但愿孙氏永久都不要晓得李府里的诡计算计,可明天必必要让她晓得了。她低着头在孙氏耳边将紫鹃的话说给她听,只见她神采大变捂住心口狠恶的咳嗽着。李锦然仓猝去拍她的背,却想起赵澈前些日子在她面前装病时,也似这般姿势。
李锦然担忧会有人暗中盯着她们,还是扶着李锦然朝梅苑走去。待回到梅苑,她敏捷将门关好,让孙氏躺在床上装病。她欲寸步不离孙氏,孙氏却摇了点头,叹道:“昨夜梦见前朝太子,内心驰念的很。赵澈与他又如许像,你让他来我这看看,让我解了这心疾可好?”
用膳房热烈不凡,李锦然与孙氏尚在门口便闻声了举杯相庆的声音。待二人进了膳房才发明来宾满座。张蔚然一眼就瞥见了她,指了指本身身边的位置,表示她坐过来。她刚挪动了步子,便闻声李铮大声道:“夫人这边坐。”
孙氏将李锦然拉在身边也坐了下来,如同她儿时那般将她的头靠在本身肩上,声音轻柔的问道:“还记得你小时候最早背会的是哪首词吗?”
李锦然点头晃脑的背诵着《相和曲》,成心要逗孙氏高兴。孙氏抿着嘴轻声笑了笑,又道:“数过多少笔划吗?”
李锦然哼了哼,依在孙氏的肩上撒娇道:“若那一天来了,我会让你外孙数笔划的。”
“二皇子赵澈。”听到母亲说赵澈与前朝太子非常相像,她大为吃惊,转而又想前朝太子乃赵澈的皇叔,模样类似倒不敷为奇。
李锦然想了想,只好依了着她的意义将赵澈找来。为避人耳目,她走的是李府的后门。后门的保卫已被李锦然拉拢,见李锦然行色仓促似是要赶路,仓猝将马车牵了过来,李锦然唯恐马车跑的太慢,将车身卸下,纵身跃上马背,狠狠踢了下黑马的腹部,黑马长鸣一声向远方跑去。
“未曾!”李锦然心中疑问重重,却见孙氏神采惨白的非常骇人,当下急道:“母亲,你如何了,不要吓我。”
太子赵齐带着李承欢回到李府时,李锦然正将煮好的汤药递给孙氏,门外俄然响起噼里啪啦燃放爆仗的声音,孙氏悄悄又是轻声一叹,抬头将汤药咽了下去。
如果平常李锦然必是依了她,可现在有人关键她,她怎能随便分开,她回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见孙氏恳求道:“不管是谁关键我,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来看我,而是让我悄悄地死在梅苑,你且放心去将他找来。”
孙氏看着李铮悄悄笑了笑,衣袖掩面将杯中茶喝尽。四周一片鼓掌喝采声,赞美孙氏乃女中豪杰,善解人意,传入李锦然的耳际时她的手却越来越凉,低着头吃着碗里的饭菜。冷静地听着四周的人将话题又转到太子赵齐的身上,夸他娶了如花美眷……
李锦然摇了点头。
李锦然心越来越沉,拿着筷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本来府上不但有二夫人这匹狼,可李铮曾经对孙氏不闻不问,何故要下了杀心?她看着李铮的面庞,见他情真意切,似是与孙氏极其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