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衣房之事传入了吴氏的耳中,周荷在李府也没甚么用处了,何况又背了这么多条命案,总归是要下狱的。周氏眯着眼想了想,明晓得李锦然让本身出去是在给本身下套。可现在既然周荷跑不掉,她又不肯一向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处所,不如就赌一把。她叹道:“只是人证物证俱在,想昭雪怕不是件轻易的事。”
青莲自言自语时,赵翰已渐渐地向远处走去。
青莲喜极而泣,站在原地哽咽了几声,半晌道:“爹!”
李锦然俄然想起甚么,又将衣袖中一封信递给纳兰信,便转过身朝本身的屋里走去。纳兰信将信翻开,见上面清秀的笔迹写道:还君明珠。李锦然不识这玉扳指为何物,可他明白,这是主子要登上西凉王位的信物。主子将扳指交给她,便是但愿有朝一日他能将她带回西凉。主子一发展情,却生逢乱世。他将手札细心叠好,谨慎翼翼地放回了怀中。
师爷拿过信,又与二殿下的笔迹比对了一番,不由多看了李锦然几眼,才对吕生说道:“大人,此信当真与二殿动手记如出一辙,倘若不是亲目睹李蜜斯所写,鄙人实难信赖。”
“大人,二娘对我有哺育之恩,必不会对我下杀手,这此中另有隐情,还望大人明察。”李锦然说罢此话欲向吕生跪下去。吕生仓猝起家将李锦然扶住,叹道:“知人知面难知心,你可知替她讨情,她不但不会领你的情,再回李府便是放虎归山。”
“四殿下经验的极是。”吕生不住地点着头道,“是下官胡涂了。”
青莲的眼里暴露惊奇,喃喃地说道:“我曾害她差点丧命,她却还愿助我。她这般好,为何我就没有兰芝的好命。”
丫环抬起视线感激地看向赵翰渐行渐远的背影。
李锦然在一旁低声说道:“谁说不是呢,幸亏祖母并没有信了她的话。二娘,小荷以后又对我起了杀心,您还要包庇她吗?”
李锦然勾了勾唇,笑弯了眉地说道:“二娘只需按我说的向吕大人交代便是。”李锦然笑眯眯地将早就筹办好的一套说辞,细细地奉告了周氏。周氏将李锦然所言服膺在心,李锦然又与她密切无间般地谈天说地、面上相聊甚欢,却都各怀心机。待李锦然出了牢房后,周氏冷眼看着牢房阴暗的墙壁,潮湿冰冷的床,目光变得越来越沉,走到床边将被褥一股脑儿地全数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又踩。过了很久她重重地坐在地上,看着李锦然分开的方向,手摸了摸被打肿的脸颊,恨意断交。
李锦然笑道:“但是仍未招认?”
李锦然笑着摇了点头道:“这信乃是我照着二殿下的条记临摹而来。倘若大人不信,锦然还可当着您的面再写一遍。”
吕生挥了挥手,表示师爷退下,待屋中只剩下三人时,才又道:“笔迹既不是二夫人所写,那又如何证明出自周荷之手呢?”
长阳城府衙离李府并不远,李锦然与兰芝二人步行了约半个时候便到了。府衙门口并未有衙役看管,李锦然直接向内里走去。师爷正坐在高堂之上闭眼假寐,闻声脚步声坐了起来,正要扣问来者何人。李锦然便走上前将赵澈留给她的玉佩在师爷面前晃了晃。师爷眯着眼看了看玉佩,待看清玉佩后立即堆着笑容从位子上跑了下来。李锦然道明来意后,师爷将李锦然迎到花厅便退了下去。
纳兰信迈出的脚步一顿,转过身看向李锦然,当真地问道:“李锦然,我且问你,如果主子并非西凉的皇子,又与你先表白心迹,你可愿与他双宿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