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四周无人时,李锦然仓猝问道:“那茶您真喝下去了?”
秋雷、秋风、秋雪、秋电四人皆相互看了看,秋风沉不住气,捏着暗器的手在衣袖底下微微动了动,手腕处却被俄然射来的银针击中,暗器掉落了出来。
紫鹃被人跟踪了,李锦然的眼中闪现出从未有过的慌乱。有人要杀了她,能够是二夫人,也能够是受了皇命的李铮,不管是谁她都难逃一死。
李锦然想了想,只好依了她的意义去找赵澈。为避人耳目,她走的是李府的后门。后门的保卫已被李锦然拉拢,见她行色仓促似要赶路,仓猝将马车牵了过来。李锦然唯恐马车跑得太慢,将车身卸下,纵身跃上马背,狠狠地踢了下黑马的腹部,黑马长鸣一声向远方跑去。
孙氏将李锦然拉在身边也坐了下来,如同她儿时那般将她的头靠在本身的肩上,声音轻柔地问道:“还记得你小时候最早背会的是哪首词吗?”
皇上面色深沉地看着站在朝堂上的赵漳,这个儿子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可他脚根还没站稳就想夺他的江山了。他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东有大日侵犯我大庆已久,太子赵漳屡立奇功,此番前去再合适不过。朕封太子为常胜大将军,本日起带五万精兵驻扎我东面国土,待博得这仗返来,朕亲身拂尘!”
李锦然虽将来过赵澈的府邸,守门的人却对她非常熟谙。自从赵澈有次受了重伤返来后,便将李锦然的画像给保卫看过。保卫接到号令,如果李锦然前来府邸,不得禁止。保卫见李锦然下了马,立即迎了上去,将李锦然带到赵澈的院落。
“嗯。”紫鹃小声回道。
皇上抬脚出了门去,李锦然跪在孙氏的床榻前,悄悄地听着皇上在门外叮咛李铮如何筹办孙氏的丧事,一行泪落了下来。她觉得孙氏醒来后统统都会变得好起来,可孙氏只活了几月不到就如许去了。她在地上跪着不起,回想着母亲醒来后带着她做过的每件事。进宫见太后,再遇皇上,不久以后李铮欲杀母亲,最后却死在皇上手里……她恍然大悟,不管李铮的茶母亲有没有喝下去,她都会死,因为皇上明天必然会过来的。
李锦然的心越来越沉,拿着筷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本来府上不但要二夫人这匹狼,竟然另有李铮也参与在内。可李铮一向对孙氏不闻不问,何故也起了杀心?她看着李铮的脸,见他情真意切,似与孙氏极其恩爱。
提及孙氏的死,李锦然心中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觉身材摇摇欲坠。紫鹃仓猝将她扶住。李锦然正要推开她,却见她脸上簌簌而落的泪水,竟任她扶住本身在石桌边坐下。
秋风捂住剧痛的手腕,低声说道:“部属知错!”
赵澈想也未想,向她走来,任由身后的四人跪着,道:“你从不等闲来找我,但是有甚么事?”
紫鹃唯唯诺诺地说道:“天就快黑了,我不敢去。”
孙氏看着李铮悄悄地笑了笑,衣袖掩面将杯中的茶喝尽。四周一片鼓掌喝采声,传入李锦然的耳际时,她的手却越来越凉,低着头吃着碗里的饭菜,冷静地听着四周的人将话题又转到太子赵漳的身上,夸他娶了如花美眷……
皇上的话传进李锦然的耳际使她更是伤感。她站在孙氏的身边,见孙氏面色宁静毫无一丝痛苦。这就奇特了,孙氏清楚没有喝下李铮递来的茶,按理说不会有性命之虞,怎会俄然惨遭毒手,又怎会走得这般温馨。俄然一阵风吹过,氛围里传来一阵淡淡的苦涩气味。她刹时明白了,是奇龙香。卫相在信中提及过孙氏的病情,奉告她孙氏体内余毒一旦打仗了奇龙香瞬息间便会毒发身亡。卫相为了让她熟谙奇龙香,特地让纳兰信带了些给她辨识。可她识得奇龙香后便将其远远地丢开,孙氏的屋里又怎会有此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