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今后,当兰芝站在乾清宫的门口时,她便了然赵澈所言之意。兰芝身边还站着纳兰信。纳兰信见到李锦然微微有些动容,开口喊了声:“蜜斯!”
待赵澈下了早朝返来,李锦然看着赵澈道:“我想承欢了。”
周氏浑身一震,本来还存有希冀的光芒现在暗淡下来,两手不断地来回搓着,额上汗珠比先前更多了,顺着脸往下滑落。她风俗性地想拿帕子去擦,却瞥见李锦然看向她的眼神竟带着浓浓的仇恨,如许的眼神令她后背一凉。
隔日,李承欢被宣进宫。再见李锦然,她已无当日棱角,双手扣地大声喊道:“拜见皇后娘娘。”
“锦然,说到底我们是一家人……”周氏双手抓住衣裙,尽力保持平静,手却在一向不断地颤抖。见此景象,李锦然勾了勾唇。
李锦然面露难色,李承欢见之仓猝说道:“如果难堪就算了,我只想让母亲晓得我内心想着她。”她将腰间的玉佩解下,递给李锦然道,“大姐,如果你甚么时候能有机遇晤到母亲,就把玉佩给她,奉告她我有了孩子。我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再不会像之前那般率性……”
李锦然用心撇过甚不去看他。赵澈揉了揉她的发道:“朕给你赔不是,气坏了朕的皇后,朕哪来的皇儿……”
“天然是。你快跟内里那些人说,我没有通敌叛国,你爹也是被冤枉的,你不能见死不救。皇上现在就只听得出来你的话,你帮帮我们。等我们东山复兴,好处必然少不了你的。”周氏涓滴不看李锦然现在是如何的神情,只将统统的但愿都依托在李锦然的身上。
李锦然眼里闪着晶亮的光芒看向赵澈:“有你真好。”
“周氏,该你了。”监狱小吏将牢门翻开,不耐烦地喊了声。
翌日凌晨,有道秘折呈给皇上。秘折所写李铮与二夫人周氏通敌叛国,将大庆的作战打算保密给大日国。赵澈见折子后,立即将李铮与周氏打入大牢,凡代李铮讨情之人皆严查定罪。
“对,对。锦然,你就把这番话去跟皇上说,他必然会放过我们的。”周氏面露忧色,仓猝抓住李锦然的手,一脸的奉迎。
李锦然对她的话仿若全然没有闻声,一脚踏进牢房,巧笑嫣然地看着她:“通敌叛国但是极刑,皇上又怎会因我三言两语就放人,二娘真是太汲引我了。”她围着周氏走了一圈,将她从上到下细心看了个够。
湿冷的牢房里一个身穿鹅黄绸衫的妇人呆愣地看着暗无天日的墙壁,牢房外时不时地传来非常痛苦的叫唤声,铁链抽打皮肉声,另有烙铁烧热后烫在犯人皮肤上收回的嗞嗞声。
李锦然的泪还未干枯,便见赵澈着一袭月红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她慢吞吞地朝他走去,赵澈似是等不及了,两三步走向她,将她拥入怀中,含着笑问道:“可解气了?”
周氏接过绸缎,顿时吓得脸都变了色,一把将它丢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了几下,大声说道:“不成能,这不成能是真的。这类字我跟老爷都不会写。你,必然是你,是你想歪曲我们。”周氏的手哆颤抖嗦地指着李锦然,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兰芝再也忍不住,直直扑进李锦然的怀中。三人再见,兰芝又笑又哭,得知纳兰信已与兰芝结婚,李锦然内心非常隔心。
一日李锦然坐在吴氏的身边,与她提及儿时光阴,吴氏嘴角出现笑意。李锦然说着说着,见她半晌没有动静,指尖在吴氏的鼻尖探了探,悄悄地将吴氏的眼睛闭上,轻声说道:“祖母,锦然能给你的,只要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