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大夫自从李诤当了大将军以后,就长年伴随在李诤摆布,不管是天下奇毒还是贵重药草,可谓无一不识,无一不知,是以深得李诤的信赖。现现在找他最合适不过,李诤点了点头,顺手指了个靠近门边上的丫环,那丫环倒是机警的很,立即向周大夫的居处跑了去。
“猖獗!”李诤气急,手拍的红木桌子震天响,站在最前面的几个丫环顿时吓得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就连半拥着李斑斓的二夫人神采也微微有些丢脸。
然这四个字一出,让统统在场的人都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就连那些看戏的丫环也都低着头,像是恐怕被人抖落出来她们也参与此中这件事。李锦然神情也是一愣,二夫人给这丫环的药天然不会是毒药,这个丫环现在却说茶里有毒,莫非是不知情?
李诤已年过四十,宦海疆场混迹二十余年,也曾见过未达目标不择手腕的伎俩,他又见一个小小的丫环胆敢冒着伤害提及茶里有毒,必定不会是空穴来风,他想要抓住这一条线渐渐展开来摸索,看看到底谁在背后拆台。他有他的考量,现在他官至一品大臣,府上的风吹草动都有能够让外人大做文章。但看了眼满眼迷惑的周大夫,只觉家丑不成外谈,冲他挥了挥手,那周大夫也是个会看人眼色的人,退了下去。
李诤不解的问道:“一个丫环做错事,跟你有甚么干系?”
李锦然紧紧握住双手,见他对二夫人极尽体贴体贴,而对母亲夙来不闻不问,莫非二夫人是他的老婆,母亲就不是吗?她尽力稳了稳表情,这才道:“父亲,能够请周大夫前来辨认。”
“老爷,茶里有毒!” 素雪早已被李诤的怒意吓得泪流不止,声音都变了调。
李诤微微点头,看了眼一向跪在地上的素雪,不悦道:“晓得在李府无中生有,辟谣是非,是甚么成果么?”
素雪欲要开口,二夫人却走到桌子边,素手拿起茶壶,斟满了一杯茶,和顺的对着李诤说道:“是不是毒药,一试便知。”
李锦然低垂着头,并未几做解释。李诤说了这么多话,俄然感到有些口渴,走到圆木桌边,拿了茶壶将茶水沏到茶杯里,正要一仰而尽,一向沉默不语的素雪仓猝夺过他手里的茶杯扔到地上,而后跪在地上颤颤抖抖地说道:“老爷,这茶不能喝。”
李诤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素雪,峻厉的说道:“虽是曲解一场,也难逃惩罚。就去浣衣房干五个月的苦工,每个月的人为减一半。有定见没有?”
二夫人的茶还没入口,便被李诤拦了下来,将她手中的茶杯夺了过来放在桌上:“混闹,药岂是能随便试的,命还要不要?”
二夫人朝李诤走过来,微微欠了欠身子,带着歉意说道:“老爷,错都在我,你要罚就罚我便是。”
李锦然这才抬开端,见李诤已是完整信赖了二夫人所言,也不再多说甚么,只点了点头,答了句是。
周大夫虽大哥体迈,但行动倒是敏捷非常,在李锦然内心默数了第一百个数字时,就见周大夫小跑着来了。他半点不敢怠慢李诤的交代,谨慎翼翼地查抄了几次茶壶里的药包,方才肯定的说道:“老爷,这茶壶里并非丫环口中所说的毒药,只不过是平常的安神药罢了。”
“看你这说的甚么话,你也是一片美意,何罪之有。”他如是说,又见李锦然一向低垂个头,不知现在在想甚么,又加了句:“李锦然,你说是不是?”
不待素雪把话说完,二夫人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拿出帕子擦了擦她的眼泪,姿势极尽和顺,而后转过身对李诤说道:“老爷,你要罚就罚我吧。”
“老爷,怨我之前没把话交代清楚,我从照顾大夫人的丫环那儿传闻,这几日大夫人夜晚老是睡不着,是以才拿了这安神的药让丫环泡给大夫人喝。谁猜想泡药的丫环竟然是个新来的。觉得我是要毒害大夫人。”二夫人说此话时还是笑意盈盈,任谁听了都不免感觉暖和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