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看她浑身被雨淋了湿透,不由开口劝道:“紫鹃。不是我不让你出来,而是老爷有命,要让李蜜斯禁闭禅房十天,这十天不得让任何人窥测。”
紫鹃急了,悄声说道:“蜜斯,你要想清楚再喝,你安知今晚就是四夫人的死期。万一不是,你又冒着性命去援救,如果被二夫人晓得,落下的把柄就更多了。”
禅房内李锦然不动声色地将碗拿起来,刚要开口喝,便被紫鹃拦住,她昂首看了看紫鹃,对她微浅笑道:“放心,这药便是我让你找来的,就不会那么轻易死。”
李锦然眼看雨越下越大,也来不及听她再抱怨甚么,端起碗一口灌了下去。间隔时候太短,紫鹃来不及跑到她跟前去搀扶,她便倒在了地上。本来红润的肤色马上变得惨白,嘴角也排泄血迹。紫鹃的心一凉,没想到这药劲那么大,万一蜜斯真有个甚么事?当下乱了方阵,仓猝将脱在地上的外套穿上后也顾不得去擦眼泪就往门外跑,一拉开门指着方才让他出去的保卫就骂:“都怨你,我在内里求了那么久你都不开门,本来我就说了蜜斯的身子弱,你偏不信。”
“蜜斯,你可必然要醒过来,不然紫鹃就真的无依无靠了。”紫鹃严峻的不由双手紧握,目不转睛地盯着李锦然。
待那侍卫将李锦然放在闺阁的床上后,便判定退出了门外。紫鹃仓猝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了几颗药丸,交来回回数了几遍,直至肯定无误后才放进她的嘴里。
待将粉色衣服脱下后,她又扯开身上包裹的一层油纸,油纸下是一身浅绿色长裙,因为油纸包裹,还算干爽,然两只袖口却还湿答答的在滴水。
紫鹃被她这一说,当下红了脸,小声嘀咕:“我安知那门外那侍卫如此谨慎谨慎,苦肉计都用了……蜜斯!”
她连连伸谢,仓猝拜了拜,踉跄地站了起来,用因雨水浇透而发白的手翻开了房门。一进到禅房内,她立即将门关上,嚎啕大哭了起来:“我家蜜斯如何这么命苦,明显是嫡出的,偏不如庶出的矜贵。”紫鹃一遍放声大哭的喊,一遍将湿透的粉色外套脱下来,嘴里仍然不断:“蜜斯,你有没有事?身子是不是发冷?”
窗外雨潺潺,偶有阴风阵阵刮过,窗子被风吹的吱呀作响。禅房外的保卫打着油纸伞昏昏欲睡。
“求您了。”她狠狠地给保卫磕了一个头,侍卫实在看不下去了,将她扶起来讲道:“紫鹃,半个时候够了吧,看了就从速出来。”
紫鹃听罢此话,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眼泪波纹,无不悲戚隧道:“我家蜜斯暮年失了母亲的心疼,老爷对蜜斯的身材又不上心,但我是晓得的,蜜斯身患隐疾,每逢阴雨天,她都要我寸步不离。现在下这么大的雨,我很担忧我家蜜斯。”
未过量久,侍卫又从门外听到紫鹃悲戚地哭喊:“蜜斯,蜜斯,你有没有事,如何浑身那么冰冷?”
“小哥行行好,就让我出来吧。”说话的是一个身着淡粉衣裙的女人,年纪看上去约有十七八岁。
侍卫听此话当下不知如何决定,放她出来怕老爷见怪,虽说关出来的蜜斯是大夫人孙湘所生,现现在的大夫人最多算是个活人。当年孙家家大业大,孙夫人也曾在李府上无穷风景,却不知五年前中了甚么邪,变成了只能呼吸,没有任何感知的活死人。这李蜜斯也不幸,当年但是掌上明珠,安知孙夫人一病以后,她也失了宠。
李锦然见状,立即从黄花梨木的小桌上拿了青花瓷碗,将液体涓滴不差的接了起来。
霹雷……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让保卫打了个颤抖,从昏黄睡意中惊醒过来。一只老猫扯着嗓子“喵呜”了一声,听上去煞是凄厉,让侍卫不由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