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当月朔样有些根底的世家,大多在家属鼎盛时或者战乱纷繁时南迁了,少数没有迁徙的,就算不被战乱涉及,也免不了一代代的式微,毕竟这里环境卑劣不是那鱼米之乡。周家已经大不如前,但是周家巷,还是阿谁周家巷。沥州人还晓得,周家巷里,有位周公子。
昏黄起家见礼,“姑母来了,快请坐。五婶也坐。”等劈面两位红光满面的一胖一瘦两个妇人坐下了,昏黄在规矩殷勤的随后坐下。
有丫头上来上茶,昏黄也就不酬酢了。要说这些帐房上的事情,该是各房的男人来商讨的。这在周家算是别的一个例外了。这启事,第一,大房宗子也是独一男丁,昏黄的堂兄,赵氏的独子,周郁江,从娘胎里出来就是个药罐子,长年缠绵病榻,说一句话都得喘上半气候,大房是只要赵氏出这个头了。
三个房头有两个都是女人出面,昏黄的五叔父周世钊就干脆也让自家婆娘吴氏出面得了。归正他只要报的出去帐领的出来银子就成。这债务一堆的家业谁管,账目如何对,周世钊是一点都不体贴。
沥州地处南朝西北之隅,地盘瘠薄气候枯燥,紧挨着沥州的就是南朝的出云关。关内附属于当今南朝,关外,如果二十年前,那也是南朝的地盘,但是现在,倒是在金胡的铁蹄之下。周家巷在沥州城是大家皆知的地点。周家,固然当今已经不如当年的周家那样势大,但是在战乱几次的沥州,倒是极少数的百年世家。
周家除了大房,和两位出嫁的姑太太,另有三房和五房,五房一传闻那几屁股的烂债,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有多远躲多远,不当家尽管每个月支银子当然更好了。这差事就毫无牵挂的落到了三房头上。当时候的三房,是为了奔大哥的丧,才回的沥州,赵氏没想到,她那亡夫周世铮恐怕也没想到,这周家的破褴褛烂的家业,竟然是三房一个小女人给支撑起来了。
赵氏点点头,“想必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