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锦只是不爱这些琐事,脑筋还是好的,一听也就明白,“那就按你说的这么办。”
因而接下来几天,周昏黄就打发几个大管家去把该卖的财产寻人卖了,样样卖之前也都主仆一起预估大抵在甚么代价,周世锦固然只是旁听,也晓得这是防备下人把店主当傻子乱来。
“您看这些,”周昏黄指指最大的那一摊,“这些内里有铺子也有田庄,都是这么些年来收益最差的,并且转机并不大。女儿建议呢,这些能卖就卖了。摆布赚不了甚么钱,还得破钞很多人力物力,也最让人操心。”
沥州周记铺子在良性循环,还不急着让周世锦来接办。但是南边到底是鞭长莫及,总不能分开沥州的时候,再草草交给周世锦了事。她固然对周家没太多豪情,但是周家如若能过的好一些,也省却很多费事。
“这剩下的,”收起那六七本,另有十来本大小册子,周昏黄努努嘴说道,“这些收益不是年年都好,但是偶尔也能有些转机,父亲还是再看几年,如果还是那样几年没有好转的,还是卖了拉倒,有转机的,就让大管家们好好管着。”
“如许,许大人和刘大人不是忙着秋收的事儿么,你带了人去乌云山转转,郭大叔不是说了么,兔子抱窝快的很,现在到处晒的都是粮食,可别都喂兔子了。”周昏黄发起道,她没发觉她的口气已经像是在哄三岁小孩儿。
周世锦脸上更苦了,实在他想说,还是月月伸手要银子的日子比较好过,即便现在这些帐本放到他面前,哪些是烂账他也挑不出来。
“父亲同意的话,那就趁您也在川北,给几个大掌柜说说,让把各自名下该卖的卖了。今后再来查账,也就清爽多了。”周昏黄立马把方才达成分歧的账册归拢到一起。
成果就是隔了两天,戚廷岳臭着一张脸带了一百五十人杀上乌云山拿满山的兔子撒气。周昏黄带着前胡,周世锦带了小厮,一道往川北去。
“嗯嗯。”周世锦也顾不上女儿的口气好听不好听了,只得样样都记取。这些年光伸手拿钱用日子是舒畅,现在女儿渐渐要把事情交返来,周世锦才晓得了女儿这几年的不轻易。
“您每次来查账的时候,先对比一下女儿这几年的账目。收益好的丰年能余多少银子,买卖不好的荒年又能余多少银子,摆布如果挪的太多,那您就要细心查账了。查账也莫要光听几个大掌柜的说话,还不如托人去探听探听几个大掌柜家里的环境。”周昏黄细心说道。
对账的事情,周昏黄就没插手,让前胡给周世锦打动手,盯着周世锦用她说的体例来对账。先跟往年的账目比对一下有没有大题目,内心稀有了再一样样查对。不过有客岁清算刘大掌柜的例子在前,本年送到面前的账目都清爽的很,这几个聪明人都是不敢再掳虎须的。
周昏黄嘴角有莫名的笑意,“做大掌柜的,一年有多少的支出,我们做店主的还不清楚么。如果拿着如何的月例,还能在外头买房置地,儿子娶媳妇能给多少聘礼能办多少酒菜,女儿出嫁能给多少嫁奁,婆娘能戴甚么金饰,家里宅子多大手面松不松,邻里问问就都晓得的。如果这些做事的比我们做店主的日子还好过,那他的账目没题目才怪。瞧瞧上回刘大掌柜就晓得了。”
这话周世锦也懂了,他摸摸髯毛,“那还是得年年都来一趟?未免太烦琐了。”
罢了,说说就动了气,周昏黄心想,今后大抵就看那最红利的六七个出处周世锦能不能抓好了,恐怕旁的都希冀不了他。还好沥州那边靠的近,想来周世锦管起来也能比这边勤恳一些。
周世锦不由得汗颜,女儿如许反推过来的事理,也确切是有事理的。看到流脓,那天然是身上有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