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锦脸上更苦了,实在他想说,还是月月伸手要银子的日子比较好过,即便现在这些帐本放到他面前,哪些是烂账他也挑不出来。
周世锦本来是皱着眉头想推让的,只是听到周昏黄最后的话,也晓得这些是重中之重,只得点头记下。
“您每次来查账的时候,先对比一下女儿这几年的账目。收益好的丰年能余多少银子,买卖不好的荒年又能余多少银子,摆布如果挪的太多,那您就要细心查账了。查账也莫要光听几个大掌柜的说话,还不如托人去探听探听几个大掌柜家里的环境。”周昏黄细心说道。
“这是为何?”周世锦不解。
罢了,说说就动了气,周昏黄心想,今后大抵就看那最红利的六七个出处周世锦能不能抓好了,恐怕旁的都希冀不了他。还好沥州那边靠的近,想来周世锦管起来也能比这边勤恳一些。
沥州周记铺子在良性循环,还不急着让周世锦来接办。但是南边到底是鞭长莫及,总不能分开沥州的时候,再草草交给周世锦了事。她固然对周家没太多豪情,但是周家如若能过的好一些,也省却很多费事。
说完她又挑遴选拣,这回只挑出六七个账册来,“这些是这三个郡县里我们周记红利最多的铺子和庄子,这几个呢,我建议是父亲亲身管着,不要假手别人。账册您留一份,几个大管家那也有一份,年年这几个账册,父亲要打起十二万分精力来查验。如果这些个铺子都运营不好,我们在这三个郡县的其他买卖就没有做头了。”
因而接下来几天,周昏黄就打发几个大管家去把该卖的财产寻人卖了,样样卖之前也都主仆一起预估大抵在甚么代价,周世锦固然只是旁听,也晓得这是防备下人把店主当傻子乱来。
“你又不是顿时就离了沥州,这些还是你本身看吧。”周世锦本来就不大甘心跟来,这些事他不爱操心,莫说看着这满桌子的大小账册了。
“父亲同意的话,那就趁您也在川北,给几个大掌柜说说,让把各自名下该卖的卖了。今后再来查账,也就清爽多了。”周昏黄立马把方才达成分歧的账册归拢到一起。
还是住在川北堆栈,周世锦本想就住在钱掌柜筹措的后院儿里,见周昏黄定见果断,也晓得店主不同心不好。
周昏黄嘴角有莫名的笑意,“做大掌柜的,一年有多少的支出,我们做店主的还不清楚么。如果拿着如何的月例,还能在外头买房置地,儿子娶媳妇能给多少聘礼能办多少酒菜,女儿出嫁能给多少嫁奁,婆娘能戴甚么金饰,家里宅子多大手面松不松,邻里问问就都晓得的。如果这些做事的比我们做店主的日子还好过,那他的账目没题目才怪。瞧瞧上回刘大掌柜就晓得了。”
周世锦不由得汗颜,女儿如许反推过来的事理,也确切是有事理的。看到流脓,那天然是身上有疮的。
“如许,许大人和刘大人不是忙着秋收的事儿么,你带了人去乌云山转转,郭大叔不是说了么,兔子抱窝快的很,现在到处晒的都是粮食,可别都喂兔子了。”周昏黄发起道,她没发觉她的口气已经像是在哄三岁小孩儿。
这话周世锦也懂了,他摸摸髯毛,“那还是得年年都来一趟?未免太烦琐了。”
“川北,岭南,覃岭,几个大掌柜这几天都要见的,父亲今后还是莫要跟他们太熟稔了,这几小我都滑头的很。”周昏黄忍不住再三叮咛道,客岁覃岭的刘大掌柜被拿办了,来的是五叔那边指派过来的,也要防备了。
到了堆栈,周昏黄却没有出门去闲逛,而是拉了周世锦,将川北,岭南,覃岭,三郡的账册丢在桌子上,摆给周世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