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的目光在那妇人身上转了转,方淡淡地移了开去。
他老是如许,喜好帮他将统统都安排好。
昭阳落了座,顾清泽才指着那妇人对昭阳道:“陛下,这位夫人是草民此前去南诏国行商的时候结识的一名朋友,她的夫家是楚国人,姓李,陛下叫她李夫人便是。李夫人尚未出嫁的时候,在南诏国亦是享有盛名,是南诏国驰名的巫医。”
说罢,才又笑了笑:“人都已经死了,我作那副悲伤的模样又有何用?”
没过量久,阿幼朵就跑来拍门了,昭阳叫棠梨开了门,阿幼朵笑意盈盈地从门外走了出去,将胭脂放到了桌子上:“听闻聊城的胭脂是一绝,我来聊城以后买了一些来用,倒果然不错,粉质细致,香味恼人,非常好用。”
昭阳笑了笑,也并未碰那些胭脂,只叫人收了起来,方抬起眼来望向阿幼朵。
雅间当中除了顾清泽以外,还立着一个约摸三十来岁的妇人。那妇人作下人的打扮,却坐在顾清泽的身侧,与顾清泽说着话,神态天然,全然不像是一个下人的做派。
“年纪小小,心机倒是极重。”昭阳接过墨念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顾清泽自也瞧见了昭阳的目光,笑眯眯地站起家来,为昭阳拉开了椅子:“陛下请坐。”
阿幼朵讪讪地笑了笑,避开了昭阳带着看望的目光:“君墨还在房中等着我,天气不早了,皇姐早些歇息,我先回房了。”
阿幼朵眼中闪过一抹暗沉,脸上倒是笑意未减:“皇姐也是自小在宫中长大的,这宫中姐妹,有多少情义,想必皇姐比我更加清楚。就像……如果楚临沐死了,皇姐只怕也不会为她掉一滴眼泪,反而会鼓掌喝采的吧?”
昭阳的眸色愈发深了几分,虽顾清泽的话非常委宛,昭阳却不是个傻的,天然明白,这李夫人只怕是顾清泽特地找来帮她的。
“草民便想着让李夫人跟在陛下身边,求陛下照顾一二。且李夫报酬巫医,善于医治蛊毒,聊城靠近南诏国,会巫蛊之术的人很多,陛下在此行走,身边却并无精通巫蛊之术的人,实在有些不当。”
说着,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昭阳点头:“棠梨送一送三公主。”
只是不等昭阳猜想太久,顾清泽便笑眯眯地开了口:“此前分开渭城之前,苏丞相曾经找过草民,与草民做了一桩买卖。”
第二日一夙起来,就听闻流苏来禀报:“主子,顾公子邀主子到城中的一叶居喝早茶。”
昭阳的手微微颤了颤。
棠梨赶紧应了声,为阿幼朵翻开了门。
昭阳眸光中带着几分深意,这顾清泽如许做,究竟是为了甚么。
巫医……
“听闻南诏国至公主暴毙,三公主倒另故意机在这里游山玩水……”昭阳浅含笑着望向阿幼朵。
昭阳顺手拿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说吧,你如许处心积虑地让君墨失忆,将君墨拘在你身边,究竟有何目标?”
阿幼朵眼中闪过一抹深沉,笑得天真天真:“皇姐说的哪儿话,君墨不谨慎落入了池沼,但是我想方设法将他救了的,他失忆也不过是因为落入池沼的时候,堵塞的时候太长,导致失忆的。我亦是一向想要找回君墨的影象,这些光阴寻了很多良医,却也不得其法。”
昭阳心中柔嫩成一片,笑着道:“好,李夫人便与我一同归去吧。”
流苏应了,昭阳才又转过甚望向阿幼朵:“既然来了,该当不在乎坐下来陪我说会儿话吧?”
昭阳点头,有君墨这个前车之鉴,她天然不敢对阿幼朵掉以轻心的。
顾清泽押送粮饷之事也是与苏远之达成的和谈,苏远之会要求顾清泽如许做,倒并不让昭阳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