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瞧着那一个个的玄色三角,眉头蹙了起来。
刘安然应着:“已经安排安妥了。”
真正的粮饷,倒是在昭阳分开渭城以后,才由顾清泽派商队,分批经过分歧的线路,送到边关。
舆图上标注着各种色彩的标记,刘安然指着此中涂抹着玄色的三角的处所道:“这些边关城镇,是此前被南诏国占据了的。”
两人的神采皆有些凝重,顿了顿,昭阳才又问道:“对了,现在边关战事如何?”
昭阳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那舆图上很久,方点了点头道:“不错,现在的确是一个良机。只是却也不不宜将南诏国边关那些将士逼得太急了一些,哀兵必胜的事理,刘将军想必比朕更加清楚。”
刘安然赶紧上前同昭阳行了礼:“末将已经检察过了,与陛下派人送来的册子上面记录的数量符合,且粮食皆是客岁春季里收成的新粮。”
正烦恼着不知该如何才气将这些粮饷无缺无损地运抵边关,倒是苏远之与她出了这个主张,让她无妨将这运送粮饷的阵仗闹得大一些,只是她运送的那些东西,实在底子就不是粮饷,所谓的粮车,不过是鄙人面塞了很多的空稻壳,只在上面糊上了一层薄薄的陈稻。衣裳也是鄙人面塞的烂布,上面放了一两件好的衣裳。
与刘安然商讨了半日,一向到天气渐晚,刘安然才分开了昭阳的营帐。
“红色三角是现在我们营帐地点的位置,这条红色的线,是现在雄师设下的防地。现在楚国另有三个镇子在南诏国的手中,末将已经定好了战略,顶多不过半月,末将定能将南诏国的兵士,赶出楚国。且末将想着,不如趁着南诏国现在正闹内哄之际,一鼓作气,将南诏国那几万兵士尽数诛灭……”
昭阳用了晚膳,便叫人筹办车马,筹办明日一早便出发去聊城。
丫环去烧了水来服侍着昭阳洗漱了,昭阳方和衣躺在榻上小憩,睡了小半个时候便又醒了过来,倒是没有了睡意。
且顾清泽此前与叶子凡合作,长年行商,于运送货色一事上面,定也经历丰富,晓得那些线路最好走,与沿途的盗贼匪寇定然干系都不错,让他来运送,更加安然放心。
昭阳有些摸不着脑筋,干脆佯装没瞧见,点了点头:“好,顾公子也辛苦了,刘将军可有给顾公子安排营帐?”
刘安然听昭阳问起战事,赶紧道:“此前探子传来动静,说南诏国至公主俄然暴毙,朝中起了内哄,长公主那一派系的人忙着自保,忙着寻求新的主子。而太子那一派则忙着夺权,忙着拉拢朝臣。南诏国军中有几位大将都被召回了皇城,军心有些涣散,这段光阴倒是打了几场败仗。”刘安然叫人拿了舆图来,在昭阳面前展了开来。
刘安然点头,脸上也带着些许动容:“是,末将这就去叮咛下去。将士们这几日都只能喝一些粥,一碗粥只要几粒米,幸罢了经熬过了夏季,四周还能寻到一些新草,倒是堪堪能够弄来饱腹……”
昭阳闻言,亦是沉默了下来,半晌才道:“这贪墨军饷之人,朕定然不会轻饶了去。”
“此前那批军饷被贪墨了很多,只怕这一阵子营中将士们都未曾吃一顿饱饭,既然新的粮饷已经送到,倒是无妨让人多用一些米面,多做一些吃食,让将士们好好吃顿饱饭。”昭阳轻声道。
刘安然带着顾清泽退了下去,昭阳瞧着顾清泽出了营帐,才收回了目光。
苏远之说,顾清泽是顾家的先人,此前顾家是大富之家,顾清泽想必也不是一个目光短浅之辈,不会去贪这一点粮饷,几百万两银子,大略他还不会放在眼中。
而楚临沐与南诏国的人会盯着昭阳,会想方设法来粉碎昭阳押送军饷。只是却不管如何也想不到,昭阳会胆小地将真正的军饷尽数交给一个刚崛起没多久的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