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十数日，终是还剩下两日的路程便能到聊城了。
流苏点头，回声退了下去。
俄然，哭喊声戛但是止……
“是。”流苏应着，沉吟了半晌，才又低声扣问着：“此前信部暗中查到的贪墨了军需的那些官员，陛下但是要一个一个查畴昔？如果要的话，部属好派人先行安排。”
“陛下，末将在县衙大牢的地下，共发明白银十三万两，另有一些金银玉器。”李明拱手同昭阳禀报着。
昭阳也不甚在乎，只一口一口抿着茶。
昭阳又看了眼那乌黑一片的夜空，回身回了屋。
李明赶紧称是。
昭阳在外间鞠问钱万贯的时候，便有宫人来将里屋清算安妥了，铺的床单被套都是从宫中带出来的，昭阳在马车上颠簸了一日，也实在是有些困了，褪了鞋袜小睡起来。
李明已经带着侍卫一左一右地将钱万贯架了起来，钱万贯神情狰狞，目光定定地望着昭阳：“陛下，陛下！微臣能够招认有哪些人参与了此次粮饷贪墨之案，微臣全都能够招认，求陛下饶命……”
死了吧。
昭阳点了点头：“这些银两和金银玉器登记造册，一并归入军饷当中。”
“朕甚么时候说过？”昭阳眉头都不动一下。
公然，没过量久，李明便入屋复命来了：“陛下，钱万贯已经伏法。”
昭阳想起苏远之冷着脸的模样，嘴角微微翘了翘。
“来人！”昭阳扬声唤着。
昭阳听着钱万贯在内里哭天喊地地告饶，只神情淡然地端起宫人方才沏好的茶，吹开了茶水上面的浮沫。
不过出家世一日，且大半的时候都在马车上度过，实在是有些乏善可陈。昭阳想了想，直将钱万贯的事情在信中极其详细地说了，末端还不忘感慨一句：“瞧着钱万贯看我的神情，只怕会觉着，我此人实在是个心肠冷硬的。却不知，实在是苏丞相教得太好，这仗势欺人这回事，有了第一回，便轻易上瘾。如果有朝一日，我变得没有事理可讲，丞相可要卖力。”
待到夜深人静，驿站中的屋子都灭了灯，却有一声异响响了起来，随后便是惊呼声：“有刺客！”
“呵，饶命？饶了你让你持续作威作福？做梦呢？来人，拉下去杀了！”昭阳嘲笑了一声，径直叮咛着。
李明应了，昭阳才转过眸子望向钱万贯：“钱大人好本领啊，不过一个小小县令，便能够攒下这么多财帛，想来这些年来，贪赃枉法的事情没少做啊……”
“陛下，李将军返来了。”棠梨的声音传来，昭阳展开眼，复苏了半晌方站起家来出了里屋。
钱万贯一惊，几欲癫狂：“陛下方才说的，只要微臣交出赃银，便可饶微臣不死的……”
钱万贯跪在地上，只觉着满身生硬，哆颤抖嗦地抬起手来擦着额上的汗珠，一句话也不敢多言。
昭阳悄悄点了点头，蹙着眉头望着夜空：“本日乌云蔽月，不是个好气候。越是将近到了，越是要更加警戒才是……”
昭阳挑了挑眉，县衙大牢的地下，这倒是一处藏匿赃物的好处所。只怕任谁都很难想到，竟会有人将银两财帛藏在大牢上面。
昭阳顿了顿，才又接着道：“本日措置钱万贯的动静，连同在县衙牢房上面找到钱万贯贪墨的财帛的动静一并放出去。”
昭阳点头：“将院子里清算洁净吧，本日赶路辛苦了，早些安息，明儿个还要起早。”
昭阳不叫他起来，他也不敢起，膝盖疼得短长，腿脚已经麻痹，却也不敢挪动分毫。
李明大略要些时候才气返来，昭阳也没有兴趣在这儿陪着钱万贯跪着，便站起家来：“朕先去小憩会儿，你接着跪着吧。墨念去将随行的太医叫来，如果钱大人受不住要晕倒了的话，叫太医用针扎一扎，让钱大人复苏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