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悄悄点头,昭阳便扶着皇后上了凤辇,才回身上了步辇,一同朝着养心殿去了。
心中的设法尚未落地,就闻声有呼声响了起来:“找到了,找到淳安公主了。”
楚帝快步走了上去,眼中尽是体贴之色:“淳安,有没有事?有没有被烧着?有没有受伤?”
昭阳望向皇后,沉默了半晌,才道:“母后,也不知皇妹伤势如何,我们也去养心殿瞧瞧吧,不然,父皇如果见怪下来……”
苏远之眸色转冷了几分,厉声道:“派人盯紧他们,我倒是想要瞧瞧,他们来渭城,究竟是为了甚么。”
如何会俄然起火了呢?淳安不会就如许被烧死了吧?昭阳蹙了蹙眉,在心中想着。
“太医!”楚帝厉声喊道,俯身抱起淳安,一面往龙撵走去,一面叮咛着郑安闲:“去,传太医,传到养心殿来。”
侍卫赶紧应道:“火势太大了,并未见淳安公主。”
楚帝快步上了龙撵,郑安闲才应道:“老奴遵旨。”
昭阳目光落在楚帝和淳安身上,心中模糊出现一抹冷意,淳安可真是天生的伶人,这般父女情深,宿世她跟着沐王和德妃一同杀掉父皇的时候,不知心中可有涓滴的惭愧。
姒儿一向在悄悄打量着昭阳,沉默着到了半路,才开了口:“公主和苏丞相,仿佛非常熟谙的模样。”
火势越来越大,火光几近照亮了小半边天,昭阳站在韶华殿门口往内里看,便闻声内里烧得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似是有横梁断裂了,南面一角俄然便塌了下来,那是淳安寝殿的位置。
昭阳的心“格登”一下,眉头便蹙了起来。她可真是命大得很,这么大的火,竟也没有被烧死。
昭阳一惊,猛地转过甚来望向苏远之:“你是说,他认出了你是楚国丞相?”
战事一触即发,若那白衣公子果然是西蜀国朝臣亦或者是皇室贵胄,只怕是来者不善。昭阳暗自想着,心中模糊有些担忧。
宫人端着盆子,提着桶进收支出的打水扑火,有侍卫超出围墙,从内里飞身而出,楚帝方赶紧问道:“瞧见淳安公主了吗?”
皇后转过甚来,眼中带着几分伤感,见着昭阳,那伤感便快速被隐了下去:“昭阳返来了?宫外可好玩,灯会都雅不?”
抬着步撵的宫人仓猝调转了方向,朝着火光的方向快步跑去。
说完,便又转过身看了看那韶华殿已经垂垂被节制住的火势,才轻声道:“母后,今儿个宫中不是也在停止灯会吗?如何这韶华殿俄然便起了火了?”
到了宫门口,昭阳下了马车,换了步撵朝着昭阳殿去,宫中四周都挂着彩灯,将本来就金碧光辉的宫殿照得愈发得美不堪收,刚走了一半,转进了御花圃,昭阳就瞥见远处模糊有些火光。
哭声震天,声音亦是非常悲切,让人忍不住动容。
说完,便俄然扑倒在地。
昭阳一怔,坐直了身子,问着姒儿:“那儿是不是走水了?那是哪儿?”
“西蜀国人?”昭阳愣了愣,沉默了半晌,才道:“西蜀现在不断地扰乱我们边关,使得边关民不聊生,现在西蜀人在我们楚国如同过街老鼠普通,大家喊打,他们如何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跑到渭城来呢?”
淳安面色惨白,身子一软,一下子便倒在了地上,眼泪便落了下来,半晌,才张了张嘴,嚎啕大哭起来。
楚帝紧咬着牙关,按捺住胸中肝火,半晌,才从牙缝当中挤出声音来:“找!如果淳安公主出不来,你们也不必出来了。”
因着被那西蜀国人那么一闹,昭阳和苏远之的心机便都不在了游湖上。胡乱在湖中划了两圈,便回到了岸边。昭阳径直同苏远之告别了,便坐上了马车,往宫中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