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安闲弯了哈腰,低声应着:“回禀陛下,火势已经节制住了,几近都毁灭了,只是这起火的启事,只怕尚需求些时候,主子派人去催催。”
上了步撵,走了一半,昭阳瞧见夜色中有人提着灯笼走了过来,细心一瞧,倒是母后身边的李嬷嬷。
昭阳同皇后一起出了养心殿,走出去了一段间隔,昭阳才快走了两步,走到了皇后身边,挥开了皇后身边服侍的宫女,亲身扶了皇后往前面走着:“母后,韶华殿中的灯笼,是不是也全数换成了花灯了?”
皇后赶紧弯下腰,扶起了德嫔,面上带着几分暖和笑意:“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德嫔mm何必行此大礼,淳安本日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德嫔mm这些光阴,便好生陪着淳安吧。”
昭阳闻声这话,便晓得母后心中只怕也有所思疑了,悄悄点头应着:“是啊,淳安俄然说是灯笼线着了火,女儿俄然就想起,前些日子母后说彻夜要在宫中停止元宵灯会,因此这宫中的灯笼都已经换成了花灯。女儿是担忧,淳安反咬一口,将这放火伤人的罪名,安在了母后身上。”
昭阳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才俄然回过了神来,彻夜是元宵,母后发起,在宫中办元宵灯会,因此宫中统统的灯笼都在这几日全数换上了花灯。
昭阳在原地瞧着皇后的凤辇远了,才挥了挥手道:“走吧。”
皇后笑了起来:“还是我的昭阳聪明过人。”
话毕,便又磕了三个头,方直起了身子。
皇后脚步一顿,微微眯了眯眼,方轻声道:“你也想到了?”
寝殿。
淳安闻言,眼中俄然闪现出几分惊惧,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了起来,转过身对着德嫔大声道:“母妃,是灯笼,屋檐下挂的灯笼,好几个灯笼俄然就燃了起来,火势起得好快,淳安想要跑出去都没来得及,好大的火呀,淳安还觉得再也见不着母妃了。”
灯笼。
“来得可真快。”皇后轻声喃喃着。昭阳让宫人将步撵往前抬了几步,几近和皇后的凤辇并列,才轻声道:“贤母妃该当是传闻了德嫔被带出冷宫之事,特地来闹来了,母妃不如先行回未央宫安抚安抚,女儿一人去韶华殿便是。”
顿了顿,哽咽了几声,又道:“罪妾也明白,时至本日,说再多也是徒然。罪妾伸谢陛下和皇后娘娘救下淳安,让罪妾母女不至阴阳两隔,且开恩让罪妾得以分开静安宫,照顾女儿。如此大恩,罪妾定会服膺在心,时候戴德戴德。”
“淳安公主在书房当中被发明的,这么多宫人,莫非都不晓得公主在书房中?”昭阳开口问道。
有个内侍赶紧应道:“起火的时候大抵是靠近亥时摆布,主子最早发明起火的,最早主子是闻声了一声异响,紧接着就瞧见公主的寝殿内里的檐下起了火,那火势伸展得非常快,主子刚叫了几声走水了,就发明全部寝殿内里的墙全都烧了起来,窗子立马便被烧得掉了下来,火便已经烧进了屋中。”
“看着火势俄然就变得这么大了,主子们才慌了手脚,想起公主尚在内里,仓猝就冲进了寝殿内里,叫了几声公主都没有人应对,并且火势实在是太大了,浓烟滚滚的,主子们甚么都瞧不见,见四周都有着了火的东西落下来,主子们便只得退了返来,这一退返来,就再也进不去了。”
昭阳目光落在寝殿的位置,方才她来的时候,也是寝殿的火势最大。但是,淳安恰好就在书房当中。
“灯笼?”楚帝微微蹙了蹙眉,转过身望向郑安闲:“韶华殿的火可灭了?侍卫查清楚了起火启事是甚么了没有?”
德嫔应了声,又退回到了榻前,抬起手来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带着哭腔道:“我薄命的淳安,宫中好好的,如何就俄然起了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