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闻言亦是笑了起来:“她在我跟前是下人没错,但是她是我跟前贴身服侍的,原是我宫中的管事宫女,宫中宫女也是有品阶的,我宫中的管事宫女是从五品,在坐的可有从五品以上的官员?一个从五品的女官,插个嘴说个话你们倒还是够格的。我身边的丫环在宫中风俗了,见不得没端方的事情,还请叔婶们包涵。”
昭阳回到主位上坐了下来,面上噙着笑:“嫁奁?我的嫁奁都是父皇御赐的东西,每一件都刻有皇室斑斓,且每一件都必必要符合品阶的人才气用。就拿我本日簪的这点翠凤凰展翅步摇来讲吧,须得是正二品以上的女子才可佩带。如果不敷品阶的人佩带了,那但是杀头的大罪。”
昭阳的目光在世人脸上缓缓扫过:“叫了管家来一问才晓得,此前老丞相归天的时候,各位叔伯念着当时丞相幼年,惊骇他胡乱华侈,就将府中一些东西拿去保管了。只是本公主想,丞相现在都已经同本公主结婚了,今后那些东西自该由本公主替丞相打理,就不劳烦各位叔伯了,不知各位叔伯甚么时候将东西归还返来呢?”
姒儿看了昭阳一眼,不知公主想要做甚么。
前面那三人见状,面色虽有些不好,却也都站了起来,一同拜了下去。
“不过提及来都是端方,只是国度国度,必定是国在前,家在后的,这要施礼,自是应当你们先同我施礼,我再与你们里手礼。不知几位叔婶觉着如何?”昭阳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又笑了起来。
“本公主也如许觉着。”昭阳笑着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世人觉得她是要向几位叔婶施礼,却见昭阳又开了口叮咛着一旁的丫环:“去拿四个蒲垫来吧,都是自家人,叔叔婶婶同本公主施礼虽是端方,只是这地上坚固,恐伤了膝盖。”
昭阳的话音一落,座上几人都不约而同地变了神采,他们本日是来讨要东西的,如何会备甚么见面礼。
作为最前面的大略该当是管家口中的二爷,听昭阳如许一问,也没细想,遂点了头道:“是,公主是新妇,自是应当见个礼。”
坐在前面的两个男人见状忍不住蹙了眉,昭阳却佯装未发觉,含笑盈盈地开了口:“本公主嫁入苏府也已经有些光阴,本该奉上帖子请府上亲戚前来一聚的,只是丞相也未曾奉告本公主府中尚另有亲戚,本公主瞧着丞相平日繁忙,也没有甚么来往,还觉得苏府只剩下了丞相这一脉。本日几位叔叔和婶婶前来,才晓得本来苏府另有旁系。”
那苏然面色愈发不好了一些,磨磨蹭蹭地从腰上取了一块玉佩递给了昭阳。
昭阳说完,也不等他们再开口,就笑着道:“二叔说,依着苏家的端方,你们是我的长辈,我该当向你们施礼。只是我却向来不晓得,本来这苏家的端方还能大过朝中的端方,倒不知这是甚么个事理。”
几人这才发觉到了不对,二叔苏然眯了眯眼,望向昭阳:“公主一个堂堂皇家嫡公主,不会连贡献长辈的礼都送不出来吧?”
方才会同意和这位公主先以大礼相见,而后里手礼,不过也是因为,行了家礼以后,这位高贵的公主天然也就是长辈了,以后的事情也更简朴一些。
而后昭阳也挨个给其他三人行了礼,三人固然心中不肯意,却也只好纷繁拿了身上的金饰玉佩来给了昭阳。
行了礼便站直了身子,定定地看着苏然。
昭阳眼中带着几分惊奇,目光缓缓扫过世人,身边的姒儿却已经开了口:“大胆,昭阳公主是正二品的嫡公主,陛下亲封,你们是何品何阶,也配让昭阳公主同你们施礼?”
昭阳却已经笑意吟吟地在那苏然面前行了个礼:“这位是二叔吧,给二叔存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