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正说着话,慕阳也已经醒了过来,棠梨唤了奶娘来将慕阳带了下去。
昭阳咬了咬唇:“待会儿我亲身将孩子们送进宫中。”
棠梨沉默了一下:“还是派暗卫给怀安送信,让怀安回府再行商讨吧,看看怀安有没有甚么对策。”
王嬷嬷将手札和锦囊递了过来,那锦囊昭阳天然认得,那是昭阳亲身给苏远之做的,青色,还绣着貔貅。
昭阳倒是安静了下来,她天然晓得这是个局,为的是引她前去,只怕她去了以后,不管是她还是苏远之,都不必然能够回得来了。
随即又走了出去:“长公主看起来有些不太好,奴婢叫人去熬些粥来,长公主多少吃一些,吃了以后好好睡一觉,莫要苏丞相尚未有动静,长公主却又病了。”
“但是苏丞相有动静了?”棠梨轻声问着。
昭阳伸手接了过来,心不在焉地从中取了一块。
“没干系的。”慕阳灵巧地靠着昭阳:“我也没有很想要。”
昭阳摇了点头:“只说让我下午酉时正,骑马到城西的送君亭,并未说别的。”
棠梨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答案却已经显而易见。
昭阳拿动手札的手紧了几分,将那手札捏得尽是皱褶。
昭阳弯了弯嘴角,嘴角却非常生硬,生硬得有些发颤:“天气不早了,和奶娘一起去沐浴安息吧。”
说罢,却又兀自愣了会儿神,才又接着似喃喃自语普通隧道:“也好,没有动静就是好动静。”
昭阳忍了好久,听慕阳问这个题目,鼻尖一酸,一下子没忍住,落下了泪来。
“将近到早朝时候了,派人去宫中替苏远之同君墨告个假,就说苏远之偶感风寒,不能去上朝了。现在局势未明,苏远之失落的动静不能让太多人晓得,不然只怕会引发更大的事端来。”
昭阳摇了点头:“如果有动静的话,怀安宁会派人回府来禀报,现在一向没有动静,只怕就是没有动静了。”
“怀安还未返来吗?”昭阳问着棠梨。
慕阳目不转睛地盯着昭阳吃了一个,吞了吞口水,又开口问着昭阳:“娘亲明天和爹爹一起出去,都没有给慕阳买东西吗?爹爹明显承诺过的……”
昭阳深吸了一口气:“不必再多言,我意已决。墨念,去叫人将三个孩子的东西清算清算。”
但是……她如果不去,苏远之却定然回不来了。
昭阳神情决然:“如果苏远之遇着如许的事情,他会如何挑选?”
“娘亲你最多只能吃三个哦,剩下的都是爹爹的,娘亲不能和爹爹抢。”
既然是冲着她来的,十有八九是仓央,仓央定然不会杀了她,她去了,应当无碍。
王嬷嬷手中拿着一封手札:“明天一早门房翻开公主府大门的时候,就瞧见门边用一个匕首插着一封手札,另有一个锦囊……”
棠梨应了声,出门去叮咛了侍从。
墨念应了声,棠梨才开口问道:“信中可说了,让长公主如何去?”
“长公主……”
昭阳喉头一紧,将那手札快速展了开来,一目十行地看了。
慕阳似是被吓着了,呆呆愣愣地望着昭阳:“娘亲如何哭了?忘了买吗?没干系的……”
昭阳摇了点头:“事关苏远之的性命,我不能随便冒险。”
慕阳跑到床榻旁,翻开被子,从内里端出了一个盘子来,有踢踢踏踏地跑回了昭阳跟前:“明天做了好几种月饼,我都试了试,这个味道最好吃,我都没让弟弟吃,都给娘亲和爹爹留着了。”
昭阳目光落在慕阳那张与苏远之极其类似的小脸上,沉默了很久。
“好。”昭阳点头:“先去沐浴吧,如果没有洗洁净,就不能和娘亲一起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