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垂下眼,揭开了茶杯杯盖,放到一旁,声音中带沉迷惑:“莫非是有人换了求婚书?”
马车行至长乐街,昭阳却仿佛闻声马车外模糊约约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在叫着她:“长公主?”
昭阳朋友未几,秦卿和杨婉勉强算两个。本日她表情算不得太好,听秦卿说要去听戏,倒也有了几分兴趣,想着去散散心也是好的,便点头应了下来。
昭阳未曾来过这里,那小二不识得昭阳的身份,便只同秦卿打着号召。秦卿看了昭阳一眼,见她摆了摆手,晓得昭阳不欲张扬,就没有先容昭阳,只开口问着:“杨蜜斯可来了?”
昭阳咬了咬唇,感觉有些对不住静宜。是苏远之换了求婚书,是她主张让静宜嫁给仓央的。仓央固然封了静宜为后,但是方才那样轻飘飘的就想要将后位收回来给她,只怕他也并未将静宜放在心上。
昭阳说完,便站起家来,径直分开了雅间。
“本日我们不去梨园,别的一家顶好的戏园子,叫雅堂的,比来上了新戏,婉儿听人提及戏中故事,已经念了好久了,本日终是得空来看了。”秦卿见昭阳点头,脸上笑容愈发光辉了几分。
“她约的戏,本身倒是来的晚。”秦卿笑着同昭阳抱怨着,就带着昭阳一同入了雅间。
昭阳的手悄悄碰了碰茶杯的杯壁,仍旧有些烫,沉吟了半晌,昭阳终是摇了点头:“我不肯远嫁,母后与君墨在渭城,我不想离他们太远。”
那店小二摇了点头:“杨蜜斯还未到。”
昭阳咬了咬牙,靠在马车壁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她并不感觉仓央对她有多深沉的爱意,毕竟他们熟谙的时候不长,他对她也并不体味。大略只是因为得不到的原因,得不到的,总感觉是最好的。
昭阳心中暗自下了决定,才开口叮咛着马车车夫:“走吧,回宫。”
想着此前在母后宫中见着的静宜的模样,那眼中的欢愉不似作假,她该当是真正喜好北燕的,如果她晓得了方才仓央的话,定然会悲伤的。
她本是想要出宫来找沧蓝商讨叶氏铺子的事情的,只是因着仓央的原因,她却已经全然没有了表情,且仓央还在君子楼,若她再折返,也有些不当。
昭阳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面色严厉了起来:“家国大事,如何能当作买卖一样来做?还请王上慎言,若王上果然打着如许的主张,我只能说,有如许的君主,实在是北燕国百姓的不幸。昭阳与王上也别无他话,就此告别吧。”
昭阳闻言一惊,手一抖,几乎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杯:“王上莫要同我谈笑了,我都已经嫁人了,且已经为人母了。且,你的皇后是我的皇妹。”
待坐上马车,心中仍旧有些愤激,她未曾想到已经畴昔了一年半的风景,仓央都已经即位为帝,册封了静宜为后,她也已经嫁人生子,仓央却仍旧对她有如许深的执念。
仓央嗤笑了一声,神情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冷酷:“呵,是啊,明显我送出去的求婚书上写了然求娶楚国嫡公主楚昭阳的,你说如何求婚书送到楚国陛动手中的时候,就变成求娶楚国公主了呢?”
到了雅堂,堂上的小二就迎了上来:“秦蜜斯来了,雅间留着呢,秦蜜斯内里请。”
等着店小二分开以后,昭阳才轻声道:“王上在客岁分开楚国以后不久送来过求婚书,此事不假,只是求婚书上写着但愿求娶楚国公主,却并未指明是楚国的哪一名公主。彼时苏丞相已经向父皇求娶了我,父皇也成心将我许配给苏丞相。接到王上的求婚书,父皇便下旨将此时春秋最为合适的静宜许给了王上。”
绕了这么一大圈,仓央毕竟还是问起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