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志远闻言,赶紧点头应了下来:“下官明白。”
昭阳紧蹙着眉头,他们究竟想要做甚么?
“户部侍郎?”昭阳微微眯了眯眼,心中倒是对假天子为何要将孟志远放在户部有些了然。
昭阳抿了抿唇:“这可不是甚么好差事,如果稍有差池,惹得百姓不满,你为官的名声也会一落千丈……”
如果此事稍有措置不当,影响了孟志远的官誉,对楚临沐和假天子而言,也并不是一件功德啊?
这莫不是假天子的调虎离山之计?
昭阳闻言,眼中闪过一道贺色:“嗯?柳州那边现在景象如何?”
“父皇让你安设涌入渭城的灾黎?”昭阳抬起眼来望向孟志远。
“陛下听闻那些官员的奏请以后,是甚么反应?”昭阳抿了抿唇,轻声扣问着。
昭阳的目光落在孟志远的身上。
孟志远沉默了半晌,又接着道:“而后朝中又有很多官员联名上书,数落苏丞相的数条罪行,跪请陛下召回苏丞相,鞠问罪恶。”
昭阳咬了咬唇,据闻柳州的水涝非常严峻,且如许的夏季,有些处所大水众多,却有些处所干枯成灾,很多受灾的百姓都不得不挑选背井离乡,另择活路。而作为楚国帝都的渭城,天然是很多灾黎的不二挑选。
昭阳缓声道,心中却有些奇特,假天子和楚临沐千方百计以淳安为钓饵,拉拢了孟志远,为何竟会让孟志远去做如许吃力不奉迎的事情呢?
因此即便是父皇命人细心安设那些灾黎,却也免不得怨声载道。
昭阳笑了起来:“陛下让你做这件事情,是看中了你性子诚恳本分,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歪心机,能够脚结壮地的做事情。他既然如许信赖于你,你便细心将事情做好就是。”
还是说,假天子是在打着国库的主张?想要趁着户部尚书不在,调用国库当中的财物?
也难怪会有那么多朝中官员站出来指责苏远之,意欲将他撤除了。
向来有大灾之际,朝中官员和处所官员都会趁着朝廷大肆赈灾的时候,中饱私囊。
向来那些官员之间多有好处连累,官官相护,苏远之如许的做法,自是会触及很多人的好处。
可现在坐在龙椅上的人,并非父皇。
昭阳苦笑了一声,如果父皇还在,苏远之如许的行动,大略正合父皇情意。苏远之获咎的人越多,父皇越是不担忧他对皇位有非分之想。对父皇而言,苏远之就是他手中的一把剑,这把剑天然是越利越好的。因此,父皇如果听闻苏远之这些做法,大略会保护苏远之。
目标就是为了让孟志远主导户部,为他所用?
苏远之只怕是暗中查探了那些官员,晓得哪些官员从中作梗,中饱私囊以后,便不管不顾地直接杀了。
上一世的时候,父皇亦是命户部好生安设,只是国库空虚,另有很多人趁着国难当头,大肆哄抬粮价,发国难财。
她犹记得,上一世的时候,亦是在柳州水患以后约摸半个月摆布,便有灾黎连续涌入渭城。
“是。”孟志远低声应了,神情带着一贯的木讷。
户部尚书是贤妃的父亲,于楚临沐和假天子而言,算是仇家。而对于苏远之来讲,户部尚书对苏远之尚且算得上是友爱的。
“公主觉得,下官该当如何做?”孟志远抬开端来觑了觑昭阳的神采,沉声问着。
假天子倒是让户部尚书前去柳州主导赈灾事件,这对苏远之而言,底子没有任何的威慑力而言,假天子不会不知这个事理,但是他为何还要如许做?
此事大略也正合那假天子的情意,苏远之于假天子和楚临沐而言,是势需求撤除的拦路石。苏远之获咎的人越多,他们撤除他的机遇自也就越大。